上仙的腕骨起伏明顯,綿延出的手指修長整潔。那幾只靈蝶圍在他整條胳膊上最窄細的地方在翩翩起舞。
青筋順著他的骨絡從皮膚表層延續至手背,昨夜這只手撫著她的脖頸帶她挺過最難挨的幾個時辰。
靈蝶進門后發現躺在床上的主人清醒,從他的袖口里鉆出。只有四五只的數量,在飛到離她床頭還有幾步的距離時,又轉頭飛去尋長泩,不愿將他丟在身后。
槿嘆引見狀氣的直翻白眼。
“什么我看不上?”長泩對著兩人詢問。在門外聽見他們主仆爭辯著,囫圇只聽見這一句。
靈蝶真正的主人見那幾只還在依戀上仙的腕骨頗為不爽她對著上仙質問:“我的靈蝶是都被你養死了嗎?怎么就剩下這幾個歪瓜裂棗了?”
她不忘譏諷這幾只見色忘本的叛徒。
原本靈蝶已經跟上仙膩夠了正要飛到她身邊親熱一番,被這一句‘歪瓜裂棗’震的僵在半空中。
這幾只相較于其的靈蝶確實身上的灰斑要更多些,離遠看就是幾只灰色的大撲棱蛾子,品相還不如糯唧唧這只她從南瓜園子里撿回來的菜蝶。
引靈官飼養的這群靈蝶,這么多年在玉京沒少被人指摘品相,眾位仙官見了都說不好看,它們早已練就一副銅墻鐵壁,對于這些習以為常,但是這個話從飼養自己的主人嘴里說出來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幾只不好看中的代表直接就破了。
它們蝶翅震動加速,觸角似針,立馬進入了戰斗狀態,如果它們是黃蜂,此刻就要呼嘯著去扎死這個主人。
長泩的眼睛彎了彎,他不緊不慢地伸出手,在蝴蝶的身邊輕輕撫摸。那幾只蓄勢待發的小蝴蝶倒是吃他這套,很快就被撫順了下來,又膩歪地纏上他的手腕,看的槿嘆引是心服口服。
如果在她最想要得到的東西上,除了上仙的靈池再多加一樣東西的話,那就是這只充滿魔力的手。
長泩看她被靈蝶氣得圓鼓鼓的臉蛋解釋道:“玉京現在是冬景,它們經過陡山那一戰元氣大傷,我將剩余的那些養在了靈池中心的小島上,你別擔心。”
上仙的靈池大到中間有一處湖心島。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槿嘆引嘟囔著,都送你罷了,這引靈官她也不當了。
糯唧唧順著長泩的話點頭附和:“是的,仙上怕它們冷還從星君那里討來了一顆金烏放在小島上!”
槿嘆引抬眉:“金烏?星君把他那些星辰當成孩子一樣寶貝,怎么會輕易就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