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天,因為蘭燼落里同下界設定一致的萬象,暴雨稀里嘩啦砸個不停。
雷電劈裂在空中,未掌燈的室內,只在一瞬的爆裂聲中天光大亮。
昏暗的室內槿嘆引一手勾著長泩的脖子,另一只手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唇角。兩人目光交錯,她從對方的瞳中感受到危險的信息。
嗯,她這一問可能有些自投羅網。
意識到這個問題,槿嘆引的眼皮跳了一下,眨眼的瞬間,面前的人就壓了下來。
他嘴角一勾,流露出來的危險與壓迫在陡然拉近的距離里破碎成柔風,輕柔著纏著兩人交織在一起的睫毛。
滂沱的大雨落在院內的靈池中濺起水花聲,支著竹叉竿的窗沿上堆積成小山的紙鷂也被持續滴下的雨水擊垮,一只只掉落在屋外墻角。
這些零散的聲音統統在這一刻消失不見,面前的黑影壓下來的那一刻,槿嘆引的腦子里耳廓中空白一片。
她剛剛用手撫摸過的那一抹紅,帶著初春的微涼落在自己的唇瓣上,襯托著自己的唇有多么溫熱。
她往后仰了一下,長泩低垂的睫毛輕顫著掃到了她的眼角,隨著他的動作又轉移了位置刮蹭著槿嘆引的鼻梁。
她覺得有些癢,不自覺地皺了下鼻子。一只手從她生滿絨發的耳邊掠過,撐著她后仰的頸將她身子扳正。
這一過程中,槿嘆引一直因為驚訝張著她那雙大眼,直到長泩也緩慢打開眼眸。
這雙眼里匯聚著比院外,下界更加綿綢的水,還有洶涌的狂風,可當兩人視線纏綿時,又頃刻間消失不見,化作無限的溫柔想將她完全吸引進去。
有人在這交纏的濕潤中迷了心竅,直到舌尖上傳來刺痛,才皺了眉連忙將人推開。
槿嘆引不敢置信的卷了下舌頭,才確認對方突破了唇齒的防線,在自己的舌頭上咬了一口。
她瞳孔震動,不知如何開口清算。
長泩盯著她升紅的臉頰眼中的笑意逐漸加深,再開口,頗有幾分對方的胡攪蠻纏:“嘆引,這才是真正的兩不相欠。”
他松開她脖頸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滑過自己尚且濕潤的唇瓣,指尖的冰涼像是被唇上殘留的溫度暈染著發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