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葉緋背靠著沙發(fā),像是在談?wù)撁魈煸缟铣允裁匆粯与S意,“抱歉,說好的事情不能兌現(xiàn)了。你那邊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會盡力補(bǔ)償你。”
客廳里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晏梟保持著最初的坐姿一動不動,身體僵硬的像一尊雕塑。
葉緋也不催他,體貼地給他留出了消化的時間。
“為什么,”半晌,他才開口問道,“是我哪里讓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葉緋怔了怔,隨即失笑,“你別多想,是我自己的問題。”
晏梟立刻追問:“什么問題?”
“就是不想再這樣了,”葉緋拿起茶幾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自嘲一笑,“有點(diǎn)沒意思。”
一輩子都在為葉家賣命,甚至抵押上了自己的婚姻和自由,到頭來卻什么都沒換到。重來一次,他只想為自己而活。
明亮的燈光從天花板上傾瀉而下,照在光滑的地板上,暈出一團(tuán)冷白的光暈,刺得晏梟眼睛又脹又痛。
胸口悶得像是堵了一團(tuán)冷硬的棉花,那是一種幾乎窒息的痛苦。
他想了很久,也無法理解這個有意思的定義,最后才很輕很輕地說:“葉緋,別開玩笑了。”
這一定也是朋友間的打趣,晏梟想。葉緋沒有真的要跟他離婚,是他沒有聽懂。
然而葉緋接下來的話粉碎了他的期待。
“沒有,”葉緋說,“我怎么會用這種事跟你開玩笑?”
啤酒罐遇熱凝成的水珠順著手指往下淌,他皺皺眉,抽了張紙巾邊擦邊道,“你看你什么時候方便,咱們?nèi)グ央x婚證領(lǐng)了。”
頓了頓,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又加了一句:“放心,之前你往鼎源投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
晏梟坐在那里沒動,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