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遙遠的時空,借助與腐蝕的聯系g預、影響異界的大賢者伸出手,收回了散布在無數人腦海中的“故事”。
一道道纖細晶瑩、sE彩瑰麗的絲線匯入他手中,漸漸聚為一片氤氳著云霧般看不清花紋的布。這是完全虛構的故事,也是異界之人認知中作為背景的架空世界伊奧萊特“真實的歷史”。
尤莉卡從椅子上探出身向遠方望去。
天空是剛剛跨過h昏進入夜晚的美麗藍紫sE,一條看不到源頭,也望不穿盡處的河緩慢而寧靜地流淌。每個浪花濺起的水珠都折S出無數有著細碎影子的片段。河流兩岸是高高的,長著銀sE穗子的草地,其間偶爾能看到雪山般雄偉、潔白的骨架,那是有些為防止Si后尸骨被褻瀆利用的巨龍,拜托具有特殊天賦的同伴將自己的遺骸送往此處與永恒流淌的時間之河為伴。
黑衣綠眼的JiNg靈走近河岸,揮動法杖,將那片偽造的歷史蓋在一段河水上。
也許是因為她已經像鏡一樣奪取了象征“河流”的神殿,水面被覆蓋的瞬間,尤莉卡心中也猛然涌起一GU揪心的難受感。
她視野所及,河流的前半段陡然洶涌,銀sE荒野上龍骨的倒影被攪得粉碎,浪頭一個b一個更高。而那段被修改的歷史,河水已經完全停止了流動,凝固為礦物般的璀璨結晶。在它之后的河水由于被阻截越流越慢,漸漸地,灰蒙蒙的霧氣侵吞過來,后半段河流就再也看不清了。
碧眼之大賢者疲倦地在河畔沒過膝的草叢中睡去。當河流被引導著走入既定的未來,他會醒來迎接復活的故人。
“你會知道這些……是有誰在想辦法阻止他?”尤莉卡問道。
“即使眾神與魔王察覺他做了什么,也沒有時空的權柄,無法阻止歷史重合。但由于他在編織新的歷史時使用了異界的、被W染的力量,一旦這段歷史完全成真,腐蝕的入侵也將迎來一個無法阻擋的大爆發。”修里亞說,“迫不得已,他們只好想了一個很愚蠢、很荒謬的辦法。”
魔法制造的幻影散去,他們又回到王g0ng的頂樓,修里亞安靜地望向她。
“就是我,尤莉卡。”他說,“在真實的歷史中并沒有我的存在,澤斯才是國王唯一的孩子。我是……完全由那位劇本作者杜撰的‘虛擬人物’,又恰好有著適合眾神cHa手的劇情。”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尤莉卡愣愣地下意識握住。
那只手修長白皙,指節輪廓優美,十指相扣的觸感那樣真實,分明沒有半分虛假才對。
“我出生時,劇本中前來祝福的十二位賢者被暗中替換為神使,于是真正施加力量改造我的,其實是十二位神明。”
薄暮的微風穿過頂樓,拂動他纖長美麗的金發,修里亞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與她交握的手上,又仿佛投向茫然虛空沒有在看任何東西。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容上,帶著一種她無法描述……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神情。
“我是……那些神官們使用最高階神術時所能召喚的,輔佐作戰的魔法人形……或者說由神力驅動的魔導兵器更合適一點?眾神無法直接g預歷史,但我從‘設定’上本只就是屬于這段杜撰歷史的虛擬人物,行動不受約束,因此可以在劇情開始后執行命令,破壞儀式,阻止腐蝕入侵。”
“你之前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尤莉卡。”他輕聲說,“我誕生的意義就是作為‘物’。完美的王儲、漂亮的裝飾品、執行神明命令的工具、還有異界幻想作品中的丑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