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懷文在監視器前看了三分鐘,實在是忍不了了。
他脾氣向來不行,管你是天王老子,演不好照樣挨罵,這次劇組開拍以來實在太過順風順水,連帶著他自己都以為自己脾氣變好了呢,但事實證于雄辯。
看來他還是那個□□桶。
一堆人噤若寒蟬,又回想起了被金導支配的恐懼,看著他眉頭越皺越深的樣子,就差把自己埋起來了。
“剛才的情緒全都不對,從見到宴青的第一面就錯了!”金懷文手里的劇本“啪啪”地拍著手心,像是打在人心上,帶著怒氣,說話毫不留情,“俞洋,你演的是個丞相,不是個小廝,半點氣量也沒有,宴青一個毛頭小子,也能讓你情緒波動成這樣,完全被帶著走?”
“你得搞清楚,你才是那個布網的人,宴青是一只意外的漏網之魚,但也不至于給漁民造成什么威脅,是你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間,不是反過來!”
“你看看你剛才演的什么,稍微分析過劇本,都不至于演成這樣子!”
叫金懷文看,演成這個樣子就離譜,已經不是演技問題了,這得是態度問題吧?
本來俞洋演技就是湊活,結果連態度都湊活,這可就太過分了!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眼光已經被陸沈枝和景蕭提高了。
被這么當著面罵,誰的臉面也掛不住,幾步遠的地方,俞洋的臉色同樣陰的讓人不敢看。
但金懷文罵他,他不敢反駁。
俞洋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道了聲歉,請求五分鐘整理思路。
金懷文利落地擺擺手,讓他自己想去了,拿起一旁的茶杯,擰開蓋子喝了口水,情緒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好久沒發火了,罵完人,他的心情竟然不是往常的余怒未消,而是奇怪地品出點莫名的懷念來。
畢竟這幾天心情都比較好,總之五分鐘過去,金導看著俞洋的目光難得還算心平氣和,喊了聲開拍。
然后在五分鐘后再度暴躁地叫了停。
“俞洋,你注意一下你的表情,表情呢?!”金懷文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叫你收斂情緒,不是叫你當面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