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不小心踢翻了雪蓮盒子,哐當一聲,雪蓮掉了出來,糖芋兒俯身將它拾了回去,納悶兒道:“他們?yōu)楹嗡湍憧冒耍俊?br/>
包菜?言硯低頭看了眼,沒好氣道:“這是天山雪蓮!孤陋寡聞!”
糖芋兒瞥了眼雪蓮淡綠色的花瓣,心道明明就是包菜,還沒多少菜葉。
言硯對糖芋兒道:“走吧。”
糖芋兒坐著不動,朝言硯伸出了手。言硯剛要訓斥就發(fā)現(xiàn)了他指尖的傷口,下意識地就抓住了,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糖芋兒滿不在乎道:“蹭到了。”
言硯想起之前他無措地靠在樹上,估計就是那時蹭的,他心中不免一陣堵塞,他將糖芋兒拉了起來,糖芋兒還肆無忌憚地拉著他的手。
言硯:“……”
糖芋兒坦然地看著言硯,言硯心道,算了。
兩人在門口看到了齊昭,三人一起回客棧了。
一個硬朗清瘦的身影注視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夜風乍起,那人衣角翻飛,人卻還是紋絲不動,仿佛入定了般,偏偏眼神卻是顯而易見的清明。
謝眺走了過來,彎腰拱手道:“鹿前輩,夜色已深,您若不走…晚輩就先告辭了。”
鹿鳴輕輕一揮手,他被風吹亂的白發(fā)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梳理了似的,就服帖地披在了身后,他溫和地看向謝眺:“遠安,辛苦你了。”
謝眺恭敬如初:“前輩客氣,不辛苦。”
“如何不辛苦?”鹿鳴慢條斯理道:“先要若無其事地接近言硯他們,再將他引入廣善堂,設計熱曼魯與言硯相見,利用沈一流從中斡旋,讓華莎姐弟對言硯心生好感,最后將浮屠花拱手相讓,整件事沒出一絲紕漏,令人嘆為觀止。”
謝眺臉上帶著謙虛的笑意:“誤打誤撞罷了,晚輩可不如鹿前輩,悄無聲息地浮屠花賣給華莎郡主而不讓任何人起疑。”
鹿鳴欣賞地看著謝眺,溫聲道:“想來縹緲峰嗎?依你之才,十年后定然能成為縹緲峰最年輕的長老。”
謝眺笑了一聲:“多謝前輩抬愛,晚輩不才,還是更喜歡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