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回到河邊時,晴兒已經(jīng)把大孫子打發(fā)走了。
墜兒坐下時輕輕摸了一下娘插在發(fā)髻中的那根銀簪子,寄存在里面的那道神念已經(jīng)消失了,這手段無疑也是極高明的。
“查探出什么了嗎?”晴兒關(guān)切的問。
“是有一層極好的防護,有它保護一家人,我就能放心多了,不過在鎮(zhèn)上住的好好的,您為什么想起搬回來住呀?”墜兒不想過多去提那些不解之謎,免得娘憂心,所以就把話題給岔開了。
晴兒看了下煙波浩渺的河面,然后對墜兒遞了個眼神,小聲道:“這事等回家再說吧。”
墜兒微微一怔后才明白娘的意思,不禁失笑道:“您是在擔心河里的精怪是吧?”
晴兒聽他直接把人家稱為精怪,嚇得對他接連使眼色,同時還用手掐他的胳膊。
墜兒笑道:“娘您不用擔心,這條河在凡人看來是少有的大了,可在凡人到不了的地方比泰河大得多的河不知有多少,跟那些河比起來這就算是小河了,在這種河里出不了大的精怪的,我連手指都不用動一下就能讓它們斃命,我查過精怪譜了,那個抱冬瓜的小女孩并非什么龍女,只是一種具有幻形神通的仙童魚,和我打架的那個最多有一千年的道行,沒什么大的危害。”
“你這說的……,一千年道行還不厲害呀?”晴兒有點難以相信兒子了,雖然兒子本事是不小了,但這口氣也有點太大了。
墜兒解釋道:“除了極少數(shù)仙獸級別的獸族外,其他的要想成精都是要經(jīng)過漫長歲月的,在速度上和人是沒法比的,孩兒不便在您面前動用法術(shù),否則就能帶您下到河里讓您親眼看著我把它殺掉了。”
晴兒又開始搖頭使眼色了,那意思還是讓他別再說了。
墜兒在說話時已經(jīng)用神識找到了那條蟄伏在百丈深河底一處泥穴中的那條仙童魚,與精怪譜中記載的一樣,它的個頭跟小孩差不多大,有著多彩的鱗片,腹下鼓鼓的呈烏青色,胸鰭如人手臂,長長的尾鰭分成兩叉,看起來只是略具人形,和自己看到的那個小女孩的樣子相去甚遠。它感受到自己被神識盯住了,嚇得趴伏在泥穴中渾身微微抖動著不敢有任何行動。
在對仙童魚傳去一道神念后?,墜兒對娘道:“娘您看河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晴兒本就害怕著呢,聽他這么一說嚇得抓緊了墜兒的胳膊極目向河心處看,此時陽光正足,寬闊的河面上沒有絲毫水霧,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抱著冬瓜的小女孩,在這么遠的距離上本是不太容易一下子就辨認出那是什么東西的,因為兩人正說著這事呢,她自然要朝那邊想了,所以就越看越像了。
對晴兒來講,抱冬瓜的小孩就是個傳說故事,如今親眼看到了,那就跟親眼看到鬼差不多了,她嚇得只剩死抓著墜兒的胳膊了,這主要是怕精怪把她的兒子拖進水里去,
墜兒極為平靜的說:“娘別怕。”
晴兒見那小女孩在波濤中沉浮了兩下就不見了,驚恐的看向大孫子那邊,顯然接下來就要喊叫了。
墜兒忙捂住娘的嘴,還是用那種極為平靜的語氣道:“娘不用怕,有孩兒在這它不敢放肆,我讓它向東它都不敢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