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前任捕班捕頭真的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他的上司,滕縣典史與滕縣縣令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他的不靠譜?
不僅看不出來,還任由這個蠢貨在衙門里上躥下跳的布局一次規模非常大,意義非常重大的圍剿活動?
難道整個滕縣縣衙里的官員都是傻子嗎?
事實肯定不會如此。
想到這里,溫小筠目光陡然一凜,前任捕班捕頭這次行動背后,必然隱藏一個驚人的陰謀。
那么,這個陰謀到底牽連了多少人?背后又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干什么呢?!”
溫小筠正在出神間,背后忽然響起一個沙啞兒驚悚的聲音。驚得她后脊背霎時出了一層冷汗。
她微微側頭,這才聽出身后之人正是她那個酷愛畫小王八兒的直屬上司,胡棟材。
胡棟材狠狠一拍溫小筠的肩膀,惡聲惡氣的呵斥道“這會兒偶要放衙了,你怎么一點活都沒干?是覺著自己怎么都干不完,擱這兒破罐子破摔呢?”
溫小筠瞬間冷靜了下來。
這胡棟材應該是要下班了,特別來這兒檢查情況,然后鎖門的。
溫小筠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隨即從容轉過身,抬手一指書架,面帶微笑的說“胡刑房,屬下畢竟來到滕縣還不足兩日,別說對這這案子錯綜復雜的勢力背景不甚了解,便是咱們衙門里的人都沒認全呢。”
這番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倒叫胡棟材一時間聽愣了。反應了三秒之后,他才像是聽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一樣,環抱雙臂,冷笑著瞥望著溫小筠,從鼻腔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這跟你偷懶不干活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你這小子把衙門口當成自己家了,換個屋子睡就擇席,以為還有你爹你娘兜著你,怕你認生,會上趕子的給你搬被窩枕頭去?”
面對胡棟材的挖苦,溫小筠半點都不在意。
她轉臉望向書架,不急不忙的一行行掃視著書架,從容說道“不過雖然之前并不了解,經過這半天后,現在卻已經能稱得上是頗有了解。
比如,屬下知道胡刑房您放心在滕縣刑房胥吏的位置上,已經待了十二年的時間。
胡刑房的足足一個甲子,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