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朵回憶著繼續說道“佘丕說他和杜氏錢莊錢流案沒有什么聯系。他估計是他雇傭來的那些人,早就盯上了兗州第一錢莊。所以那一單‘買賣’純粹是他手下那幫人自己的主意。
當時巡撫大人氣呼呼的質問,佘丕手下人,不應該就聽他的主意嗎?怎么還敢自己單做別的活兒?
佘丕解釋說他們這種道上的人,都是臨時搭幫臨時交情。別說他們有自己的買賣,就是幾個不同雇主雇到同一批人去干正好矛盾的事都有。”
溫小筠狠狠攥了攥拳頭,佘丕這里的狡辯,無疑是非常具有說服力的。
“鄞諾,”溫小筠凝眉思索著問道,“咱們前去找佘丕,會不會根本也是個圈套?他的說辭嚴謹周密,并不像是臨時才想出來的。”
鄞諾咬了咬嘴唇,思量著說道“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是憑著我的經驗,至少在咱們剛找到他時,他的表現并不想演戲。”
溫小筠狠狠銼了下后槽牙,“如果不是早就設好的埋伏,那就是在半路上或進衙門后臨時改變的主意,臨時篡改的口供。”
鄞諾眉頭鎖得更深一層,“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說服佘丕這種怪人改主意,這背后的勢力——”
說到這里他不覺抬眼看了下溫小筠。
溫小筠明白他話里的潛臺詞,這次的事,如果真是佘丕一早就騙過了她和鄞諾,還不算太壞。
可若真是佘丕半路臨時改變的主意,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那就說明,自己與鄞諾所有的行動被一只看不見黑手死死抓牢的了。
那黑手不僅能控制自己和鄞諾,上至王知府,甚至是鄞推官與魯地巡撫,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不然只要其中有一個環節超脫出黑手的控制,就不會叫白龍換頭案只在一夕之間被徹底顛覆。
想到這里,溫小筠只覺得脊背生寒,周身血液都快要凝凍起來。
然而更可怕的事還在后面,貓耳朵臉色越來越凝重,上前繼續講道“白胡子老頭佘丕把仇任毅兇案的罪責全部攬到自己和田七郎夫婦身上后,知府大人當時就要把他用鐵鏈鎖起來,押進囚室。
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佘丕竟然突然仰頭大笑。還嘲笑屋里的大人們都是凡夫俗子,竟然以為能真的能治他的罪。
這句話說完,鄞推官就覺得不妙,一嗓子將外面所有侍衛都喊進了屋,將佘丕層層包圍起來,更將巡撫大人保護在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