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卿,鶩坐車反而不方便,你只管安心的坐著。日后時機(jī)到了,白鶩再來看你。”由于中間隔著鄞諾,所以為了抓住溫小筠的手,白鶩只得微微欠起身來。
鄞諾一轉(zhuǎn)臉,就看到了他們兩個拉在一起的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便中途將白鶩的手?jǐn)r截進(jìn)自己的手心里,“多謝白兄贈車,那我們兄弟便不客氣了。”
看著鄞諾那比起溫小筠不知要粗糙多少倍出去的大手,白鶩的臉色登時黑沉到了最冰點(diǎn)。
一旁的溫小筠敏銳的察覺到兩人劍拔弩張的詭異氣氛,她很清楚,對于重度潔癖的白鶩來說,鄞諾這一雙大手,絕對是他無法忍受的。
萬幸的事,僅在一眨眼的功夫,溫小筠就想出了一招可以完美化解他們兩個之間尷尬氛圍的方法。
“都是自家兄弟!”溫小筠哈哈的笑著,盡量的自然的抬起手,拍乎著他們兩個疊在一起的手背,順勢給他們分開,“一家人不說兩家伙了就!”
白鶩抬眸望向溫小筠,溫柔一笑,“筠卿多保重,若有危險,秦奇就在滕縣,任筠卿隨時隨意調(diào)遣。”說完,他單手狠狠一甩,徹底擺脫鄞諾的鉗制,并抬手將他整個人扒拉到車廂一邊,讓出路來,徑直走出了馬車。
“白兄保重。”溫小筠微笑著的沖著白鶩的背影揮揮手。
白鶩跳下馬車后,撩動的車簾再度垂下。
鄞諾的臉色瞬時陰沉到最低點(diǎn),拉住溫小筠的手就要往車外走,“他的馬車,我不想坐。”
就在車簾將車廂里外兩個世界再度隔絕起來的時候,溫小筠扭臉望向鄞諾,沒事人,一把抓住衣領(lǐng),硬生生的扥回座位。
“鄞諾,你給我坐下。”溫小筠狠狠的瞪了鄞諾一眼,沒好氣的把他按下坐住。
馬車隨即再度啟動,伴隨著車輪轔轔的滾動聲音再度上了路。
眼見著原本應(yīng)該因做錯了事而羞愧的溫小筠,現(xiàn)在不僅沒有半點(diǎn)羞愧的意思,更對自己呼來喝去,頤指氣使的,鄞諾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把捉住溫小筠的手腕,動作蠻橫的將她拽到自己身前,“溫小筠!你知不知你是什么出身?知不知道你們溫家的名聲多么重要?方才怎的就能在馬車上與那白鶩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丑陋行徑?!”
溫小筠原本還想跟鄞諾好好聊聊,卻不想這貨突然就發(fā)了飚,一時間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用力甩手,想要把鄞諾的鐵鉗一般的臭爪子從自己手腕上甩開,抬臉與之冷目相對,“鄞諾,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有什么問題,端正態(tài)度好好問。你這般態(tài)度不僅什么真相、什么答案都問不到,還會把對方徹底激怒。結(jié)果除了大罵一場,不歡而散,什么問題都解決不了。若然還這般混不吝,上來就侮辱人,休怪本書吏跟你罵街!”
鄞諾本來有滿腔的怒火,滿肚子的委屈無處排解,理智的弦已經(jīng)隨著白鶩最后的漠視徹底崩斷,卻沒有想到被溫小筠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再度喚回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