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環視著屋中眾人,繼續講著,“江狄本來狠心要把瑤妹趕走,但是面對瑤妹的苦苦哀求,最終還是沒能將心狠到底。
他只得先把她安置在一處暫時荒置的庫房小院。
怕她一個人住著害怕,還臨時幫她雇了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就是我們尋到的證人。”
溫小筠說到這里,鄞諾默契的抬手又擊了下掌,望著門口方向沉聲說道“帶證人!”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貓耳朵帶著一個年輕女孩快步走進刑訊房。
那女孩穿著粗布衣裙,大約第一次進入這樣嚇人的環境很是害怕,一直咬著嘴唇低著頭,兩只手緊緊攥著衣裙前擺,局促驚懼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元娘疑惑的抬起頭,朦朧的淚眼仔細辨認著眼前人物,卻發現根本不認得對方。
“回稟推官大人,”貓耳朵單膝跪地,恭敬行禮,“屬下毛爾德特帶人證王憐兒聽候問話。王憐兒是‘杜鶯兒案’中其中一位死者,沈瑤生前的侍女。”
少女王憐兒聽到介紹自己,趕緊附身跪下,頭垂的低低的,一動也不敢動。
白鶩不由得抬眸掃了一眼鄞諾,他與溫小筠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做下了這樣細密的安排。
思慮之周密,安排之得當,實在是叫他嘆為觀止。
不過轉眼間,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其實這些也是可以想見的。
連他的天賜吉祥銀都給花出去,若是再辦不出點成績來,才真是要叫人驚訝。
想到這里,他不覺在心里默默的將鄞諾罵了兩遍。
另一邊,座上鄞乾化微微頷首,望著堂下少女,沉聲問道“王憐兒,何方人士,來由如何?”
少女肩膀顫動了一下,雙手扶著雙腿,抬起眼皮怯懦了望了鄞推官一眼,緊聲回答,“回,回青天大老爺的話,民女是魯地臨縣人,幼時跟著家里搬進咱們兗州府。爹爹原來靠擔水營生,娘親靠替人浣衣換些補貼。民女成人后就在輾轉一些大戶人家里做幫傭,這兩年攢了點錢,就回到家里和爺娘開了個豆腐房,不再出去了。”
白鶩執筆飛快記錄,書寫速度幾乎與王憐兒說話的速度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