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繼續說道“田兄你本就十分講義氣。武承修當初救過你一次,你都愿意為他殺縣官。更何況是這位對你幾乎有再造之恩的高人師父。
所以對于師父的話,你言聽計從。甚至為了他,你可以舍棄自己的手臂,乃至性命。田兄,我說的這些,可是你一直以來認為的事實?”
田七郎面色微沉,“不錯,這些事不是我親眼看到的,就是親身經歷的。怎么?難道還有假不成?”
溫小筠目光陡然一寒,“田兄,這些事里,起碼有三分之一,不是你的親身經歷,而你也沒能親眼見證,只是你的錯覺而已。”
田七郎疑惑抬頭,“哪些?”
溫小筠自信說道“自刎之后的場面,你肯定是無法親歷的。
那里就存在著第一個重大的破綻。縣令被人殺害后,能夠確認殺手身份最關鍵的原因,就在于那幾個恰好經過的獵戶。
我之前與骰娘子幾番確認,知道縣衙后街所在的地方,與你們居住的地方相距甚遠。
而你們平常進城售賣野貨的市場,與縣衙后街也相距甚遠,也不和你們的路線有任何重合順路的地方。
除此之外,縣衙后街那附近也沒有任何青樓酒樓,甚至是賭場之類的地方。
再加上確認刺客尸體身份的獵戶,足有四個人。四個都是獵戶,去到縣衙附近,便也不存在走親訪友的可能。
更要命的是,在縣令被長街刺殺后,街上的行人全被嚇跑了。跑不掉的也趕緊回到自己店鋪里,關好門窗躲起來,以防備還會發生其他危險。
可疑的是,別人都是往外跑,那幾個獵戶偏偏不怕任何牽連的走向前,還一下子幫著官府認出了你的身份。這種種舉動難道不反常嗎?”
聽到這里,田七郎全身都跟著震動了一下,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眼底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懼。
聽了溫小筠這話,田七郎這才想起來,他家附近根本就沒住著幾個獵戶。
而且那些獵戶都是獨來獨往慣了,從來沒有結隊進城上街的時候。
鄞諾抬手捏住自己的下巴,皺眉分析著說道“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是假冒的。”
溫小筠抬頭望了望鄞諾,沉聲分析道,“既然是假冒的,就肯定會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他們又會有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