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孩子了,再吵,還能吵到糖吃嗎?
成熟的大人就應該豪邁地放棄,坦率地接受,無關緊要就不會受傷,盡管不懂這些P話是誰規定的,又都是誰在遵守的。我是個大人,談豪邁、談坦率,談放棄、談接受,我全都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要怎麼做肯定是另外一回事。
我和那個男人還待在同一家公司,坐在同一張會議桌上。和過去都一樣,他仍然公私分明,能夠JiNg準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任何人看破,也不在沒必要的情況下多看我一眼;和過去都一樣,我依然無法抑制地盯著他看,只是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已經不那麼刺眼了——我記得在我喪心病狂的時候,曾經為此嫉妒得不能自己。
「小璐,你說呢?」他問我,終於和我四目相接。
我托著下巴,回答得漫不經心:「我沒意見。」
是的,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的,沒意見、無所謂,隨波逐流到幾近凋零枯萎的程度,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老是被牽著鼻子走。說真的,我覺得那樣也沒差,在我無法掌控方向的人生中,若有人可以拖著我走,豈不是更省事嘛。
所以,我才會跟那個男人一起掉進地獄。所以,我才會在那個男人自己爬出去後,還一個人待在地獄。
會議結束後,我窩在茶水間喝咖啡醒腦,雖然事情的順序有點顛倒。公司禁菸,但我突然想起那GU熟悉的菸味,沒聞到就像犯癮,頭痛yu裂。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工作啊?」男人沒忌諱地走進茶水間,用手里的文件敲了我的頭,動作自然得讓我想笑,畢竟只有我能看見他人皮底下的真實。
演場戲不難,我便奉陪了,「從現在開始每天都有時間加班了,可以認真了。」
「璐??」男人的聲音輕輕的、細細的,小聲中參著些微的顫抖。
真難得,難得他泄露了情緒,會在公司用這種口氣叫我,而我一聽也就知道了,知道那是他舍不得我。哪怕我的心隨著他的聲音糾結,哪怕我不愿意面對,說他會為我離婚都是假的,可一旦割開我的心,在最深處的底端,我都是信他的。
我坦然地看著他的眼睛,我想至少在這一刻,他的眼里還有我。只是我的語氣依舊懶散,「下輩子,記得先Ai我就好。」
Ai當然是真的,不過我打算放他走。我不確定是我沒有Ai他Ai到想把他搶過來,還是我沒把握能在把他搶過來之後,給予他b起他原本所擁有的更多的Ai。
又或者原因其實更簡單,Ai是真的,Ai過了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