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巴基毫不遲疑的回答，奧莉安德有些驚訝。她知道巴基有原則，不是那種會輕易答應什么的人，所以他此刻的承諾就顯得無比珍貴。

    在奧莉安德沒有意識到對巴基的感情的時候，她可以輕易地說出等人找到他們就放男人離開，因為她不打算再見他——想也知道被復聯以及軍方帶走的男人大概率不會獲得真正的自由，他要么被納入監管，要么被這幾個勢力收為己用。

    當時奧莉安德的打算是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她相信巴基的正派作風讓他做不出出賣她的事。那么復聯和軍方最多也就是有所懷疑，不會有實證。只要基斯集團死不承認加上為她遮掩，她保持之前三年的地下生活，時間久了自然就不會有人惦記她——為了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費心思，著實沒有必要。

    但在奧莉安德決定要留下巴基的時候，她就知道不能讓他和復聯或軍方正面接觸了。軍方有一萬個理由把巴基押走，還是光明正大到連復聯都不能拒絕的理由。巴基畢竟是冬日戰士，收容加上觀察簡直再合理不過。

    復聯的話……則是因為奧莉安德相當清楚史蒂夫對巴基意味著什么。將心比心，奧莉安德不認為輸給男人的老友是什么丟人的事情——換成讓她在家人和男人里做選擇，她也會選家人的。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加上絕不雙標是奧莉安德的優點。面對自認為必輸的局面，奧莉安德選擇不給巴基提供選項——只要她是唯一可選的，就沒有輸贏一說了。

    剛才的問題算是摻雜著調戲意味的試探，或者說陷阱。奧莉安德本以為巴基會誠實地拒絕或是緘口不言，著實沒想到他居然會那么果斷地點頭答應。

    要說沒被觸動是假的，至少奧莉安德對復聯的敵意一下子減輕了很多。她本就不喜歡自找麻煩，決定采納尤因的建議利用幕后黑手澤莫推波助瀾也是基于巴基在舊友和她之間會選擇友人這個前提。如果巴基留在她身邊的意愿超過了和舊友一同的意愿，那么無論他是出于何等考量，她都不再需要去針對復聯，甚至該調轉方向去幫復聯一把。

    迅速想通關鍵的奧莉安德說：“記住你說過的話，不要對我失信。”

    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巴基問：“我是在不知不覺中過了一關嗎？你剛才問我的話有什么深意？”

    “我什么意思不關鍵，反正只要你信守承諾，我就會幫你和你舊友的。”奧莉安德淡定地岔開話題，“告訴你個好消息，幕后之人已經被找到了，在被壓來這里的路上。”

    “……所以你果然對我有所保留。”巴基先重重地吸了口氣，然后無奈地笑笑，“突然這么坦白，剛才我說的話有那么讓你開心嗎？如果說我早就想過要留在你身邊，你是不是會更加高興？”

    “哦？我都不知道你那么早就喜歡我了。快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又為什么有那種想法的。”奧莉安德饒有興致地追問。

    “大概在遇到你的三個月多后吧，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決定要和你一起去冒險。”

    “冒險……？”奧莉安德的反應力很快，聯想能力也很豐富，一下子就把關鍵詞串聯起來組成了合理的推斷，“是你在九頭蛇的經歷？那段時間里你是不是獲知了什么有關于我家族的事情？”她難得急切地問。

    “厄娜蒙妮·沃格爾，我在九頭蛇見過這個名字，但沒有接觸過她。”巴基此刻慶幸起他有著過人的體質，因為奧莉安德握住他手的力度不自覺地加大到了能捏碎普通人骨頭的地步，“那是1951年，我瞥見她出現在九頭蛇的文字檔案上，她在你被陷害后一度落入了九頭蛇的手中。”

    “一度？”奧莉安德目光微亮。

    “因為檔案上的她標注的狀態是無法掌控[introlble]以及已被放棄[forsaken]。我想她和你一樣，都不是九頭蛇能掌控的人，大概用了什么手段讓九頭蛇不得不斷了利用她的心思。”

    “檔案上還有什么？有提到她可能在哪里，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