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西郊,別墅內(nèi)。
“夫人,夫人。”張嫂放下電話,趕緊踩著小碎步噠噠地跑上樓,想把這一好消息告訴夫人。
樓上朱紅色的房門緊閉著,張嫂直接在外面喊了起來,話里的高興是藏也藏不住,“夫人,先生說他晚上要回來。”
屋里沒什么反應(yīng),正當(dāng)張嫂懷疑里面的人是不是沒聽見準(zhǔn)備再喊一次時(shí),里面?zhèn)鱽砹瞬痪o不慢的一句,“我知道了。”
平日里太太若是知道先生要回家的消息,那可是直接就跑出來問她是不是真的,今天這是怎么了?難不成真的被先生給傷透了心?
“夫人。”張嫂在門口苦口婆心地勸道,“先生家世好,長得也好,又有錢,在外面難免會(huì)有些小姑娘主動(dòng)纏過來,但只要您還是這家里的正房夫人,早晚……”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張嫂等了一會(huì)兒見夫人還是沒出來,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慢吞吞地下樓,一步三回頭,可惜讓她失望的是直到下完了最后一個(gè)臺(tái)階,樓上還是沒傳來一丁點(diǎn)聲音。
“夫人沒下來?”陸家的管家走了過來,他也稍感奇怪。
“是。”張嫂說完后,兩人相對(duì)一看,默默無言,半晌才該做什么做什么。
“這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張嫂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嘀咕著。
門口終于安靜了下來,寧戚不敢置信地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臉,溫的,她,她還活著?!
不對(duì),自己明明是死了的,所有人都知道寧家的大小姐,自幼體弱多病,醫(yī)生診斷活不過二十歲。這還多虧寧戚是寧家的小姐,否則早不知投了幾次胎了。
從記事起,她大部分的時(shí)間都是在病房里度過的。閉眼的那一刻,寧戚都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唯一不舍的就是她的家人。爸爸媽媽哥哥還有連慕姐姐都還在等著奇跡,而自己終究是讓他們失望了。
這個(gè)房間不是她的,寧戚望著這個(gè)陌生的地方,自己躺在一張兩米的大床上,被單被子都是灰黑色的,左手邊有一張小桌,桌上有個(gè)手機(jī),除此外什么都沒放,旁邊是一排衣柜,正對(duì)面有一個(gè)梳妝臺(tái)。
鏡子,寧戚掀開被子下了床,努力地走到梳妝鏡前,她的頭還有些暈,即使這樣也比以前走得順利一些。
鏡中人和她長的很像,這具身體也很瘦,小臉微微有些蠟黃,但比寧戚不知好上了多少,因此也比她好看一些。因?yàn)閷幤莸钠つw常年都是蒼白無力的,而且她也沒有這么濃密的頭發(fā)。
只是,為什么她的眼眶酸酸的,像是剛剛哭過一樣,對(duì)著鏡子仔細(xì)看了看竟然有些紅腫,寧戚用手一碰,竟情不自禁地掉下了一滴眼淚來。
屋里的窗簾拉開了一半,只有少數(shù)的陽光透了進(jìn)來,寧戚用力把黑色的窗簾都拉開,又開了兩扇窗子,做完這些她只想回到床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