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早就被雨水沖得松動,謝小玉手中的鋤頭每起落一次,便有驚雷在天邊滑落。
謝小玉充耳不聞,只在那兒一下、一下地挖著。
認真而專注。
專注到玉佩中的嚴奴兒飄然而出,縮在傘下瑟瑟發抖,她都沒有注意。
碧桃擎著傘將小姐身上遮住,方才那一瞬間的害怕已經消散,仰起頭透過傘頂看向天上的落雷。
帶著火球,一直落在這山上,將不遠處的樹木劈砍,似要燃燒時,卻被雨水撲滅。
“可真嚇人呀,小姐?!?br/>
是呀。
“這老天爺,幾時才能停雨呢?”
一個多月。
“小姐,要不我來吧?”
不必。
“那你至少歇歇吧,當心磨破了手?!?br/>
不用。
“不知道京城是不是也如此?!?br/>
以盤龍江為界限,除了人心慌亂之外,這場雨并沒有絲毫波及江北。
二人永遠都是在閑聊的模樣,冷不了場的感覺。
嚴奴兒雖然還在瑟瑟發抖,但哪怕作為一段怨念,也著實受不了碧桃的能說,謝小玉的沉默,以及主仆二人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