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主人嘆了這聲之后,目光先轉向墻角的破瓦罐,緊接著又掃向了呆坐在那兒的青衣女子,心中多了些得意。
碧桃這丫頭,平時在家牙尖嘴利,等閑府中的人說不過她,眼下就不頂用了。
她就說嘛,不管是小姐還是丫鬟,女子總要學些拳腳功夫的,便碧桃總不肯。
“好用。”她指著兵器架上的狼牙棒說。
“有小姐在,奴婢用不到的。”碧桃畏懼地看著兵器架上的狼牙棒,頭搖得波浪鼓一樣。
“嫁人呢?”她又指著兵器架上的長槍道。
“有小姐在,奴婢將來的丈夫,不敢欺負奴婢的。”碧桃一見槍尖上的寒光就怕,慌忙又道。
瞧瞧,事到臨頭就知道了,爹娘尚且靠不上,何況小姐呢?
爹有娘有小姐有,皆不如自己有呀。
眼睛的主人想著曾經在家的種種,愉快與酸澀一起涌上心頭。
那個陪著自己長大的丫頭——說是丫頭,于她更像是姐姐吧——已經死了。
好難過,想哭。
碧桃姐姐呀……
嗯?
碧桃。
嗯?
破瓦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