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玉兩手一攤,神色依舊是那般畫美人道模樣,看著著實(shí)無辜——而且此時的她,很想發(fā)笑。
因?yàn)樗鴮?shí)沒想到應(yīng)傾傾的著眼點(diǎn),會在“很好看的公子”身上。
到底是小女孩兒,她內(nèi)心很是滄桑地感慨著,大約在應(yīng)傾傾心中,被嚇到了不要緊,在個陌生好看的男子前失了顏面,更重要。
武秋子見狀,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計較。
依著她的本心,在這事兒上是傾向于謝小玉的,一則因?yàn)樗m然身份地位比這里的女孩子們都高些,但她話極少,不仗勢欺人,更不和人結(jié)怨;二來只說今天,分明就是應(yīng)傾傾一來,便要言語刺人,而方才謝小玉獨(dú)處的時候,她又非要去找她。
誰都知道謝大小姐好靜,偏應(yīng)傾傾就要去招惹她。
況且再有以前發(fā)生過的種種事情,方才武秋子最怕的,反而是應(yīng)傾傾倒打一耙,最終又委屈了不愛說話,懶得分辯的謝小玉。
現(xiàn)在看,不過小波折,如此就好。
此時仆從已經(jīng)將圍幔拆好了,松了一口氣的武秋子挽著她與人群一起往山下走,笑道:“你到底將來是要嫁在她家,她比你大,又愛拔尖兒,有些事情你是不好和她犟的。不過說來等你出閣的時候她也出嫁了,又何必眼下每次見了都要那般?那個性子,真是讓人難說什么。”
武秋子在這群人中,算是年長的,是以總是姐姐的面貌,極少會評議別人的是非,而今天這番話,也的確是因?yàn)橥x小玉交好,才說了他人之過。
這讓謝小玉很是感動,雖然看向她的神色,依舊不存在變化。
“也別說她,你這個性子呀,早晚要被人委屈到的。”落在武秋子眼中,謝小玉的神色就是僵硬,便嘆了一聲,“將來真的嫁在他家,可怎么是好呢?”
而此時應(yīng)傾傾已經(jīng)哭夠了,又有這許多人安慰她,自覺還是給了謝小玉厲害瞧,便也收了悲戚之聲,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與別人攀談,將謝小玉等幾人甩在身后。
其他的姑娘見武秋子在與謝小玉小聲說話,見謝大小姐神色如常,想來沒事兒,又知道她好靜,索性便在前面走了。
文綿綿則走在一旁,聽見了,吐舌頭道:
“武丫頭如今要嫁了,天天滿口就剩這個了,她那性子,只是不愛說話,又不是愛吃虧,你擔(dān)心什么?先想想自己的嫁妝齊備沒吧。”
武秋子臉再次紅了,氣得抬手拍她:
“你就會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