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游川實在是不知怎么說才能讓她順氣,索性腆著臉皮耍賴“我想你了。”
江棠泄火泄得正爽呢,他突然這么來一句,她頓時噎住,嘴巴翕動著,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沈敘對唐游川的新認知并沒有錯,一直死要面子的人,這會兒在江棠面前,十分豁得出去,發現江棠沒回應,他又放低了聲音,再次一本正經地說“我想你,乖寶。”
江棠的氣焰其實已經弱了不少,幾乎沒了脾氣,但是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好哄,否則他記吃不記打,為了給他長點教訓,她抿唇淡淡涼涼地出聲道“真是好想我呢,幾天都可以不跟我聯系。”
她鐵了心要算賬,唐游川便使勁兒裝傻充愣耍賴皮,張口就來,“我這幾天想你想得茶飯不思,寢食難安,輾轉難眠。”
江棠咬著腮幫子繃著臉才沒讓自己破功笑出聲,故作冷淡道“你繼續編,高考文科狀元都沒你詞匯量豐富,干脆報名參加成語大會得了。”
唐游川牛馬不相及地問“你沒發現我換頭像了嗎?”
江棠說“看見了,干嘛?”難道還有什么特殊意義?
“知道照片里的是什么花嗎?”唐游川有話不直說,非要一句一句勾著她,江棠被他牽著鼻子走,不由得順著問,“什么花?”
“四季海棠。”唐游川聲音低低的,似乎有些幾分不好意思,“它有個故事,詩人陸游與戀人唐婉分開的時候,唐婉就送了他一盆四季海棠。”
江棠理科出身,而且學的還是醫科學,大腦構造只有硬邦邦的理性,實在沒幾個浪漫細胞,別說陸游跟唐婉的故事她不甚了解,她連陸游的詩都背不出一首。
聽著唐游川鋪墊了老半天忽然停下來,擺著是等她接茬,江棠靜默了兩秒,干巴巴地“哦”了一聲,緊接著敷衍般配合“然后呢?”
“……”唐游川難得醞釀了一腔隱晦的情意,被她一聲哦無情打散,頓了頓,平鋪直敘地說完,“然后,這花有寄相思之情的意思。”
直白得有些滑稽,又隱隱有些委屈。
江棠用力壓著上揚的唇,嘴角被擠壓得微微抽搐,清了清嗓子,說“有空整這些,沒空理我。”
唐游川又裝聾作啞,自顧自地說“我空閑的時候都在想你。”
江棠挺尸似地平攤在窄小的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的眼睛眨了眨,良久過后,繃著聲音說“你少來,我不吃你這套,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去。”
電話那頭的唐游川似乎笑了下,恬不知恥地說“那你看在之前季然住院哪回蘇姣被人找麻煩,我幫忙解決了的份上,正好互相抵消,這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