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咚跟著趙驛孟,因受了傷,他的步子不算快。
“這般走動會加劇傷勢,你總不可能不知罷?”她自是知道,那一摔令他面上掛不住。
“別跟著本王。”上場前她那一句“我倒要瞧瞧你球場上的本事是不是和嘴巴一樣厲害”又在他耳邊響起,臉上再一陣燒,趙驛孟又羞又氣。
“難不成你和那獅子一樣,要躲起來舔舐傷口么?”
“本王的事不要你管。”
“我偏要管,你到哪我便跟到你!”
蘇靈咚望著他寬寬的微微蜷縮的肩頭,遏制不住心中的擔心。
趙驛孟忽停住腳步,倏地轉回身,冷冷地盯著她,“說說看,你要如何管?你是懂醫,還是會用藥?”
蘇靈咚被不防,被嚇了一跳,連番的質問,她一時不知要先答哪一個好,只呆呆地看著他臉上新鮮的、紅通通的傷口,以及他那張莫名地漲得通紅的臉龐,那樣子雖然狼狽不堪,可他硬撐的樣子卻令他的硬朗之氣陡增幾分,像英姿勃發的戰士一般,莫名地吸引著她的雙眼——
呆了一瞬,她望著他緊緊地鎖在自己身上的、說不清是難為情還是憤怒的目光,置氣地答道:“我不懂醫,亦沒有藥,可我想待在六郎身邊。”
一時嘴快,說完她才察覺,在不確定他心中是否有別的女人的情況下,她已在情急之中將自己對他的愛慕剝開。
“不害臊!”趙驛孟眼睛有些發紅,馬球場上傳來的聲音實在刺耳無比。
“我應該害臊么?”蘇靈咚面上燒得通紅,然雙眼卻只望著他被摔得有些松散的頭發,心不聽話地發疼。
“隨便你。”
趙驛孟沒再趕她,蘇靈咚心中輕松了些。
兩人一前一后,又走了一陣,球場上的賽聲漸漸地遠了些,再往前,便是趙驛孟在盛月宮住的院子,蘇靈咚一時不確定要不要繼續跟上去。
聽不到后面的腳步聲,趙驛孟回頭看了看,見蘇靈咚站定,他不耐煩、有一點點暴躁道:“怎么,心又累了?”
心又累了?!蘇靈咚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