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泉州返回,趙驛孟日日忙于公務,重陽節休假,才稍稍閑了下來。
蘇靈咚本想讓他帶自己去登高,誰料,尚來不及開口,陶覓菡和她的拜帖便一前一后到來,亂了她的計劃。
說不反感這個工于心計的姑娘是假,然這等事她做不得主,便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左不過一個多月,她還能掀起什么樣的風浪來?
然而,蘇靈咚還是低估了他們小時候的情誼,接下來發生的很多事情,每一件都是極其、非常地考驗她的忍耐力。
單重陽節這一日午后,便發生了一件。
蘇靈咚想著登高已是無望,且左等右等亦不見趙驛孟返回,想著他們兄妹應是在為那陶覓菡打點,靜坐難免胡思亂想,她便喊上梅桃二人,欲到花園里賞菊。
一路慢走過去,距離院子尚有一段距離,便聽到琴聲。
蘇靈咚嫁給趙驛孟幾近半年,還不曾聽到有人在府里奏過樂。
今日陶覓菡甫一到來,竟有了樂聲。
是了,她既善舞,懂音律亦是當然。
拐了過去,亭子里背對著她撫琴的那個人不是陶覓菡,又是誰?
還是方才那一身茶綠色的衣裳,明明才淚眼婆娑過,她又何有興致彈琴?
除了她,亭子里還坐在趙驛孟兄妹。
既然來了,便沒有避開之理,況且趙驛孟兄妹已看到了她,趙驛槿正對她無聲地揮著手。
園子里的菊花,黃白紅粉紫,競相綻開,在秋日午后的風中輕輕搖曳,那樂聲有些煞風景,她賞花的興致亦沒了。
蘇靈咚不緊不慢走到亭子里,陶覓菡見她來,并未停下。
她坐到趙驛孟的身旁,加入聽琴的行列。
陶覓菡眼前是一把伏羲琴,平心而論,琴是好琴,音色很好,不噪、不悶、不虛。她的的琴技亦是不錯的,音如風聲,調如水流,偶一急,又如陣雨襲來,技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