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中的并不多，我能挺得過去。”好在自己事先吃過了百毒丸，雖然不能解去桃花霧，但是某種程度上，還是可以緩解藥力的發作，只要挺過去，她就沒事了。

    夜無歡眉頭深鎖，沉聲問道：“萬一挺不住呢？”

    “相信我，我挺得住！”若是挺不住，她就用鎖骨刀結束了自己，這輩子她只有千霆軒一個男人，絕不會讓第二個男人碰她。

    “那我在這里陪著你。”夜無歡背轉過身，盤膝坐下，他雖然還是不知道桃花霧是什么，但隱約感覺到很棘手，不然，稱得上醫毒雙絕的歌兒，也不會這般謹慎。

    蕭語歌靜坐水中，不能運功，只能靠意志力來抵抗那萬蟻撓心的難受，她咬著自己的手臂，努力平復自己的氣息，她知道夜大哥一直在外面守著，她不能讓他聽到，一是怕他闖進來，二也是怕他擔心自己。

    “歌兒，你還好嗎？”夜無歡雖然看不見里面發生的事情，但他是頂級的殺手，里面極其細微的動靜他都能聽得到，自然她的隱忍，他也聽得見。

    “我沒事......”盡管蕭語歌此刻已是大汗淋漓，可她還是盡量保持著自己聲音的平靜。

    夜無歡知道她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唇瓣動了動，良久才說道：“歌兒，跟我說說你與千霆軒是如何相識的吧，好像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他知道，這個時候，轉移注意力，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蕭語歌聞言，蒼白的嘴角輕扯出一絲笑意：“好，我說給你聽，其實，我剛認識他的那一天，是準備去找你的，結果沒想到半路上就碰到了受傷的他......”

    夜無歡靜靜地聽著，忽然在想，若那一天晚上，她沒有碰到千霆軒，而是直接去找了他，與他相識在先，那她會不會......

    他不敢想下去，也知道不可能，他早已將那份無法宣之于口的感情深埋在心底，只有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反復翻覆。

    他心悅她，對她的愛意并不比千霆軒少，只是，他知道，她不會愛他。

    天知道，在聽到千霆軒死了的消息，他有那么一刻是歡喜的，因為，沒了千霆軒，或許他就有機會了；可也是矛盾的，他知道她與千霆軒的感情有多深，千霆軒不在了，她該有多難過，又該怎么走出來？

    蕭語歌把她與千霆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說了出來，看著像是在說給夜無歡聽，其實也是在說給自己聽，原來，在那么早之前，她便已經接受了千霆軒愛，只是，那個時候的她愛不自知罷了，現在回想起來，原來，他們竟錯過了那么多。

    “夜大哥，你知道嗎？千霆軒真的很‘壞’，也很霸道，我一度認為，他對我的愛，都是他強加給我的，所以，我總是那般肆無忌憚地揮霍著他的愛，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是能及時的出現，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是老天派給我的保護神，總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所以，我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他對我所有的寵愛......直到聽到他沒了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的天好像塌了......”

    蕭語歌沉浸在回憶當中，身上居然神奇般不再那么難受了。

    “夜大哥，我總是聽他們說，相愛的人分開了，便會在夢里相見，可是，這么久了，他從未入我的夢里來過，你說他是不是忘了我？”

    “他不會忘了你。也許他只是怕看見你傷心難過，所以，才不敢去你的夢里。”同樣深愛著她，所以，夜無歡或許知道千霆軒的想法，若是看到她為他那般傷心難過，那他豈不是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