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與譚恒互看了一眼,神色皆是了然。
李胤輕咳了一聲:“你們二人,一個是宗人府,代表了皇室,一個是朕的表兄,由你們二人前去,代表了朕對婚事的重視,在合適不過。再者你們二人年輕又會武,若遇到什么事兒,也可以處置妥當。”
“最重要的是,你們二人皆為未成婚,此行便當是學習了。”
理由很充分,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然而不管他說的多冠冕堂皇,真正的緣由不僅李晗和譚恒知道,堂下的朝臣每個都知道。
當初的事兒都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只是不說罷了。
身為朝臣,不戳穿陛下那點小心思,何嘗不是一種身為臣子的體恤呢?
畢竟,他們陛下要臉!
人選定下之后,準備了兩日,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出發(fā)了。
平陽王府那邊收到信,也開始忙碌起來。
嫁妝是年前就備好了的,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裝箱和查漏補缺,沈音回來之后,財物的事兒就交給了她,楚煙最后才指導指導,卻定一切都步上正軌之后,便徹底放了手。
嫁衣是宮中準備的,倒是少了不少事情,李胤上次來信的時候,還特意囑咐,說衣裳鞋襪之類,從里到外都無需楚煙準備。
等一切準備妥當,李晗和譚恒也到了。
依著規(guī)矩,平陽王需要皇后的父親著朝服跪迎于大門外道右。
其實平陽王不跪,也沒人敢說什么,但他還是跪了。身著朝服,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大門外道右相迎。平陽王妃陪在他身邊,一道跪著。
這一跪,跪的不僅僅是皇權(quán),還有身為父母,希望女婿能夠善待女兒的心。
身為藩王,平陽王可以見帝王不跪,可以對皇令虛與委蛇,甚至陽奉陰違,但身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在女兒即將嫁入皇家的那一刻起,他的脊梁便沒有從前那么直了。
因為他知道,他的態(tài)度很多時候,會決定了女兒過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