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刻,顏熙只想笑。
她只靜靜的看著雷阿姨,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也許從她知道,當(dāng)初就她的人是陸時韞開始,她對周聿深的濾鏡就徹徹底底的碎掉了。被她刻意忽略和埋藏掉的傷害,重新回到眼前,連帶著痛感都一起襲來。
整個身體,從頭發(fā)絲,到腳尖,都無比疼痛。
她一直以為周聿深不顧自己危險,跳下水救她,弄得自己差點死掉。這件事,成為了周聿深的免死金牌,無論他對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無條件的包容下去。
幫他找借口,安慰自己。
將所有的罪名安到自己的頭上,從來不怪他,從來都不。
那三年的冷暴力,縱容別人輕視她,無度的給顏昕輸血。這一切的一切,她從來都沒有怨過,也沒有恨過。
她覺得這是她應(yīng)得的,是她強人所難。
即便她也不是白白得到這場婚姻,但她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
考慮過她也是稀有血型,她的血其實也很珍貴,出意外的話,她也會很危險。她可以給顏昕當(dāng)移動血庫,那誰給她來當(dāng)移動血庫呢?
她就那樣無怨無悔的。
默默的守在棲云館,任由他那樣照顧著顏昕,從來不敢打擾他們。
她的負罪感就這樣深深的印在心上。
然而,她吃盡委屈。
最后告訴她,當(dāng)初救她的人根本就不是周聿深,而周聿深竟要利用她的喜歡,聯(lián)合心理醫(yī)生,把她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如今,她真的成了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