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戰節帥,本大夫問你。你說崔旺管理的案牘庫走水是歹人所為,老夫不該參他是不是?”
戰風淵凝眉,總覺得張大夫這句話里有坑,沒有直接回答。
張大夫一撩衣袍,走到大殿中部。手指崔旺。
“崔旺管理不善,才讓歹人有機可乘,抓住漏洞進入刑部,放火燒庫。刑部案牘庫,管理嚴格,又不是街邊書鋪,內部沒有人暗中幫襯,怎么能大搖大擺放空院內所有水缸里的水?若非崔旺管理不善,時刻讓人留意水缸,又怎會坐視被人放掉水,還不自知?”
張大夫一串質問,把戰風淵在內所有人都問住了。
這位御史大夫的話很有道理。刑部案牘庫水缸不少,放空所有缸中水絕非易事,過程也不短,而在整個過程中,竟沒人發現異常。崔旺確實逃不開管理不善之責。
主位上的皇帝陛下面沉如水,他并不愿言官這個時候跳出來參太子,更不想崔旺之流在當值時疏忽大意。
選擇旁觀,當個合格的聽眾。
這個御史張庭第是個秒人。
戰風淵看向太子,又掃了一眼永王和辰王。
那兩人同陛下一樣,表情淡然,不悲不喜。心神游離,似乎這場爭論和自己無關,便高高掛起。
誰知道永王和辰王此刻的心思?
兩人不約而同在心底祈禱,張大夫,參了太子,可就別參孤了。
崔旺自知理虧,離席來到殿中央,撩衣擺雙膝跪下:“微臣崔旺,確實有罪,請陛下重罰。”
“崔旺。”皇帝淡淡喚一聲。
“臣在。”
“你管理案牘庫有失責之嫌,因你過失,案牘庫走水,罰兩年俸祿,回去抄寫一百遍《太一經》,為南境百姓祈福。”
“微臣多謝陛下開恩。”崔旺眼含熱淚,這點處罰確實不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