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法國梧桐樹葉凋零,緩慢步入寒冬,冷風驟雨,便越下越大,打在窗戶上,絲絲滑落。
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銀白發絲梳在腦后,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
精致立體的五官,嵌入絕美的臉上,宛若上帝雕刻出來的藝術品,干凈利落到,沒有一絲瑕疵。
唯有透露著陰郁蒙塵的眼睛,帶著雨后濺踏起來的泥濘。
哪怕經歷過歲月的洗禮,也難以洗去眸底深處的血腥暴戾。
白色襯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深邃分明的鎖骨,還有極致魅惑力的喉結。
插在西裝褲兜里的手,袖子半挽,根根分明的青筋,在遒勁有力的手臂上蜿蜒。
另外一支夾著香煙的手指,白皙修長,連指節骨都透著精致,更別說那修整齊潤的指尖,是何等細白完美。
男人身姿筆挺,立在陰影里,像一尊無法融化的冰雕,周遭布滿抑郁氣息。
像是墜落深淵,又因不甘心,踩著尸體爬上來,渾身充斥著詭異般的寒冷。
郗嫣進來,就看到這么一副畫面,莫名覺得阿衍哥哥像掉落人間的神明。
神秘莫測,又總是帶著郁氣,好像厭世一般,沒了活下去的動力。
可有的時候,她又覺得,他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特別強大。
似乎只有活著,他才能見到想見的人,報復到想報復的人。
郗嫣盯著這樣的他,看了一會兒后,拿起手機打字,然后放語音。
“阿衍哥哥,顧昀準備好了車子,可以出發了。”
這三個月來,沈希衍做完康復治療,就馬不停蹄來到紐約。
想辦法找銀行,借了筆小錢,成立了一家小規模的金融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