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淺看到沈希衍時(shí),平靜無波的眼睛,漸漸染上暗紅,氤氳出一片水霧。
不見,還好,一見,深埋在心底的思念,便宛若高山流水、深海瀑布,傾巢而出,擋都擋不住。
可有些愛意,是無法說出口的,只能隔著朦朧視線,凝望著坐在車?yán)铮雌饋砀哔F優(yōu)雅,卻渾身散發(fā)著陰冷的男人。
“還好。”
她的語氣,淡漠怡然,好像在壓抑著某種痛苦。
可沈希衍看過去,卻瞧不清她的神色,只知提到離婚,她就低了頭。
車?yán)锏哪腥耍鹉侵荒笾銦煹氖种福瑪R在車窗邊沿上。
一邊漫不經(jīng)心,用修長指尖彈煙灰,一邊冷漠無情的,輕啟薄唇。
“不痛苦嗎?”
隔著裊裊青煙,兩人宛若置身迷霧中,誰也無法探清雙方眼底的情緒。
只能憑借各自的心思,自顧自的,給出口是心非的答案。
“痛苦的。”
沈希衍以為,他們相愛,所以逼他們離婚,讓他們感受失去的痛苦。
卻不知道正如她的意,也不知道是在報(bào)復(fù)她,還是在幫她?
不過這樣歪打正著也好,他覺得他報(bào)復(fù)了,她覺得她自由了,挺好的。
只是在他面前,南淺一點(diǎn)心思都不敢暴露,只隱忍著愛意,低眸等待他的審判。
從前就看不穿她的想法,現(xiàn)在隔了那么久,更是無法窺探。
但她的神色,暈染著痛苦,連眼睛都是紅的,想必是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