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不明所以,但還是推開門走進去,李承寧的右手垂在身側,被體內尚未平息的熱潮牽動,正小幅度來回摩擦。
他帶著啞意問我:“還順利嗎?”
明知故問,長眼睛的人不會問我這種問題,我感到不快:“不。”
我是自尊心十分強的人,不允許任何人看我笑話,因此陰沉著一張臉,希望李承寧可以識趣一些閉上嘴。
但他仿佛不會看人臉色,又問:“發生什么事了?”
我簡單告知他來龍去脈,本以為李承寧會感到冒犯且生氣,可是并沒有,他抬頭看向我,透亮瞳孔里映出我的影子。
他問我是否渴望組成一個家庭。
我無法撒謊,艱難點了下頭,仿佛在對命運朝拜,虔誠接受屬于自己的那份平庸。
李承寧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這個眼神的含義,只覺得十分厚重,片刻后,他收回視線:“如果是你想要的我會幫你。”
我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床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建議他錢多的沒處花可以燒掉,而不是到我面前擺闊。
他應該覺得我是個狼心狗肺很難纏的人,一時沒有說話。
面前沒有鏡子,照不出我眉宇間陰鷙的濃霧,我問他:“你在可憐我嗎?”
他越不回答我越逼近,我俯下身,掐住他的下巴再次詢問:“李承寧,你也在可憐我嗎?”
我與他對視著,卻依舊看不透他的神色,這讓我十分煩躁,我向來厭惡不受控制的感覺,尤其在我失去雙腿以后。
李承寧終于開口:“沒有,我只是想你過得開心。”
我嘲諷一笑:“我未來的枕邊人為了自己的弟弟而算計我的弟弟,我應該因此感到開心嗎?”
我力氣很大,將他的下巴掐紅一片,李承寧始終沒有反抗,他似乎喝醉了,眼珠緩慢地轉動幾下,目光從我眉眼到鼻梁慢慢看過,眼神并不清醒,睫毛垂著,我懷疑他還在發情,剛剛射過一次根本不起作用。
我在心里肆意批判他的浪蕩,目光變得犀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