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漆黑的墨,將整個寢殿籠罩。
“主上。”
單膝跪地的黑衣男子聲音顫抖道,面色蒼白兩頰卻有不正常的潮紅。
“塵階大人好大的派頭呢,出去做個任務回來都不愿意見人了。”坐在上首的黑衣男子揶揄道,明明表情是笑著的,但語氣中卻透露著隱隱寒氣。
“…主上…屬下,沒有…”
聲音已經隱隱有著壓抑不住的痛苦之意
好疼,好熱…塵階迷迷糊糊的想著,他這次和蕭祁他們去蒼洲解決據點的問題,原定七天,卻延遲到長達十五天,莊主不能忍受他離開山莊這么久。
這次任務他替蕭沂擋了一劍,傷勢嚴重,左下腹還隱隱可見白骨,任務解決了之后他第一時間趕回山莊,沒有和蕭祁他們一起走。
傷勢只是敷了一層任務配備的藥粉,胡亂纏了些布條,他前半段路騎馬后半段直接運起了輕功狂奔,本就深的傷口更是撕裂,又將布條纏緊了一些,堪堪讓血液凝固。
回來后深覺儀容不堪,不敢污了主上的眼,要不然免不了一頓罰,所以就去了莊后的湖中打算沖洗一下,結果剛脫到里衣,就直接被蕭兮架著胳膊扔來了莊主寢殿,然后掐著下巴灌了一碗迷心。
這藥太烈,一炷香還沒到就已渾身燥熱。
嚴嶼從座位上站起來,緩緩向他的方位走去,靴子與地面相碰,嗒,嗒,嗒的聲音,一下一下落在塵階的心頭。
嚴嶼掐起塵階的下巴,端詳了一會他被疼痛和春藥折磨的蒼白的臉,然后放開手一腳踹在塵階的胸口上。
十成十的力氣,蕭兮剛才將他的內力封住了,塵階不能格擋,又沒有內力護體,一下就被踹的吐了口血,腹部的傷原本剛剛凝結,又被撕裂開來,不一會就染紅了那本就有大片血跡的里衣,干涸的血痕又變得鮮明。
塵階連嘴角的血都沒擦,撐著地板跪了起來,對著嚴嶼磕了一個悶響的頭。
“屬下…有罪…”
“屬下?”嚴嶼輕笑一聲“你有什么資格做我的屬下?”
啊…是的…沒有資格來著,塵階勉強恢復了一絲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