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凌語歸滿臉漲紅,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
刺猬一般的短毛沒什么好打理的,凌語歸硬是扒拉了好幾下。
弄完后,他掬起一捧冷水抹在臉上。
水珠順著臉龐滑下,凌語歸盯著鏡中的自己,面龐上仍有淡淡的緋紅之色。
他扯過毛巾粗暴地擦著臉,都怪答應夕一的承諾,長這么大,他還沒如此丟臉過。
凌語歸原本以為夕一想要的東西不外乎是金錢獎勵之類。
結果點頭答應后,夕一就拉他到沙發上,要求凌語歸躺在他腿上。
凌語歸第一反應自然是羞憤地拒絕:“這也太奇怪了!”
“你自己答應的,說要什么都行。”夕一涼涼地說。
凌語歸還沒想好怎么反悔,握住他手腕的力度突然加大。
腕部傳來的壓力不至于讓人有痛感,卻威脅性十足。
凌語歸馬上回憶起夕一拳打小混混、單手阻止大福的豐功偉績,口氣不由自主地軟下來:“我們兩個大男人,要是碰到哪不好吧……要不我給你漲工資,漲一倍!”
“不用操心,我有分寸,”夕一像是沒聽到般握住他的肩,“乖。”
凌語歸無法抵抗夕一的力道,顯然也沒法讓他改變主意。
說說不聽,打也打不過,還能怎么辦?
凌語歸垮著一張臉躺下,不過夕一說到做到,在身旁墊了一個抱枕,讓凌語歸躺在上面,只是頭發輕輕靠在他腿邊。
盡管如此,凌語歸還是覺得及其別扭,特別是以仰視的角度觀察夕一,完美的五官在逆光中更加耀眼,給人一種目眩神迷之感。
當如同神祗一般的美人低頭注視自己,凌語歸自認又直又渣不帶絲毫拐彎,此時也冒出他會不會親下來的詭異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