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澤維爾,正在一片綠草叢的前方。
這片綠地修建得極為整潔,學校園丁會在每天上午十點準時到這兒修剪草叢,用割草機割除長到小腿處的雜草,并用園丁剪剪掉剩下枯萎的草。
割草機咝咝地冒著熱煙,像一頭一刻不停制造噪音的野獸,粗魯的要命。
野獸在這片幾英尺大的綠地幾乎暢通無阻,唯有一個地方,讓它連連碰壁。到那地方附近幾英寸的時候,園丁會關掉機器,讓它停在原地,然后拿出工具包里的園丁剪,踩著橡膠靴,靠近這塊地方。
他得徒手修剪。
因為這地方——沐浴著上帝的榮光。
此時,查爾斯就沐浴在金色的日光下,出神地盯著面前這塊高兩米,寬1米的黑色方碑。
方碑頂端釘著白色十字架。
一道影子落在方碑后方,給方碑的圓形底座打上一層淺淺的陰影。
影子越來越大,陰影自上而下,直到高高的十字架,也染上灰色。
“這里不歡迎你。”查爾斯下逐客令。
如果有學生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到很驚訝,而且,很新鮮。
教授溫柔、友善、對他們一向很包容,幾乎沒有學生見到過他擺出過這副面孔。不近人情的面孔。
查爾斯的身后隨即傳來一道金屬質地的男聲。這聲音是冷色調的,帶著鋒利的刃。
“有時我真好奇,為什么我戴了這頭盔,你還是那么靈敏。”
“我說了,這里——不歡迎你!”
萬磁王大大咧咧地往前走,頭上戴了金屬制的心感屏蔽頭盔,身上披著長至腳踝的黑色披風,在明媚的白日里,他像是一抹終日照不到陽光的黑影。
“可你無能為力,你的心感在我身上不管用。親愛的查爾斯,除了召喚你手下那幫乳臭未干的馬戲表演團,你還有什么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