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滑稽了,就在席笑巒還以為和鄧尚危勢均力敵的時候,怎么知道鄧尚危已經捷足先登了。
林坤堄越看這場面越是覺得詭異非常,像是進入了一個夢境一般,夢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誕可笑。可是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夢,這是現實,一個是不可能出現,但是卻出現的現實。
鄧尚危,葉靈蕓和林坤堄就像是脫離了這大殿的空間一般,三個人之間宛如是一個氣場圍繞。葉靈蕓就那么呆呆的看著鄧尚危,而鄧尚危的眼神卻是平平的向前,從葉靈蕓和林坤堄站立的身體中間的空隙之中穿過似乎是沒有焦距一般,林坤堄則是不停的審視著他們,希夷從中了解些什么。可是在這一刻,林坤堄卻無法真正的穩定自己的心神了,他無法從兩人的眼神之中讀出絲毫的情緒。
乾元子的眉頭微微的聳動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首席大弟子會對他的話有著這么強烈的反應。看著鄧尚危,葉靈蕓和林坤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隨即眼神回到了席笑巒的身上。眉間是愈加的緊鎖,明知道自己門下的弟子或多或少對自己的女兒都有些想法,可是依舊是沒有料到席笑巒是這么的沖動。他現在的行為是什么,真元鼓蕩,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嚴格的論起來,這已經是被排除了尊師重道的行列。
這(馬孛)之一脈上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夠瞞過自己的眼睛,乾元子是十分肯定的。席笑巒和鄧尚危之間的明爭暗斗,他也是洞若觀火,往常看上去他們都是不疾不徐,一點點的互相加深在葉靈蕓心中的砝碼。這是乾元子欣慰的,因為他就這些行為,可以很驕傲的認定自己的弟子都不是什么膚淺之輩。可是他還是低估了葉靈蕓在席笑巒心中的地位,從來沒有想到一向唯命是從的席笑巒會這么的和自己爭鋒相對。
“師尊!我要知道原因!”席笑巒體內的真元越加的暴躁,似乎片刻就會不受控制的從身體之中蜂擁而出。如同是遮天蔽日的烏云,攜帶者窒息的真空,向著大殿之內籠罩而來。
“哼……”輕輕的一聲低哼,席笑巒如同是胸口之上被巨大的鐵錘狠狠的砸中一般。雙腳在大殿的地上用力的踏了幾步,身體不受控制的后退,撞在一步之遙的鄧尚危的身體上。
三人之間的詭異氣氛也被席笑巒這一退打斷,鄧尚危條件反射一般的扶助了席笑巒的身體。
“滾……”席笑巒怒喝一聲,將鄧尚危扶住自己的雙手從自己的身上拍落,口中一點都沒有留情,“混蛋!”
林坤堄只是這么的看著,他沒有資格發言,也沒有權利發言。一個新來的弟子,現在又是沒有一點實力的弟子。和葉靈蕓之間有糾葛?那也談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兩人之間有些共同話題。說喜歡,他不知道,好感是有的,其他的也就是一中**絲男看見一個美女被人擁入懷中的憤恨之情了吧!
鄧尚危被這么無禮的對待,依舊是臉上沒有什么變化,那雙烏黑的瞳孔仿佛不是他的一般。林坤堄看著他,不禁覺得自己的后背有些涼津津的,從前只是覺得席笑巒是一個笑面虎,心機深沉。可是現在看來,這個鄧尚危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覺得他雖然口出不遜,可是也是直爽之輩。第二次就是獸潮之前,雖然因為葉靈蕓的側目,他有些不忿,可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現在,林坤堄看著這面無表情的二師兄,突然之間發現,他的城府之深駭人聽聞。
正常人,即使是修養達到大儒之輩,也并非是沒有情緒的波動,最多是自制力強,能夠控制自身。可是這個鄧尚危呢?沒有情緒的波動,林坤堄肯定,非常的肯定。無論是誰,在經過種種的辛苦,將自己所想要擁有的東西得到的時候,開心是一定的。被自己的對手無禮的對待,即使對方有著種種的原因,一些細小的惱怒也是有的!可是不管這兩種的任何一種,好像都不曾出現在鄧尚危的身上,這只能夠說明他隱藏了,隱藏的非常非常的深。
“師尊!我要一個解釋!”席笑巒又是踏前一步,眼神卻是看向乾元子身后的那個守宗,因為剛才的冷哼之聲就是從他的口中發出的。僅僅是一聲冷哼,就能夠讓席笑巒后退數步,還是在他將全身的真元提起的時候,這樣的修為,真的可以算得上的驚世駭俗了。可是席笑巒不甘心,也不明白,他不愿意就這么將這事情就此蓋棺定論,他知道只要走出這個大殿的大門,那這一切就沒有了寰轉的余地!
“解釋?你想要什么解釋?”乾元子阻止了守宗想要再發難的意思,有些復雜的看著自己的大弟子。他不明白,為什么一直都是圓滑如山澗石子一般的席笑巒會這么的不依不饒。
“為什么師妹會被許給鄧尚危?為什么這事情我們事先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為什么從來沒有和我們商量過?”席笑巒的聲音又高又急。
“為什么?為什么要和你商量?我是師尊,這更是我的家事,你只是我的弟子,我又為什么要和你商量?”乾元子說道,語氣中似乎還有些不忍。
“哈哈哈……”乾元子的話音一落,席笑巒便高聲的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眶之中一片的晶瑩。
“是!身為弟子的我是沒有資格讓師尊和我商量,可是師尊剛才不是說將我們當成您的孩子嗎?可是您就是這么對待您的孩子的?”席笑巒猛的將低下的頭顱抬了起來,奮聲說道,“鄧尚危有什么好?為什么是鄧尚危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