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蟬看來,怎么能憑一個丫鬟的話,就能斷定孩子是長公主的?暗影是殿下的貼身侍衛,長公主不能為了一個還不能確定身份的孩子,就將侍衛派出去。長公主抬手制止了玉蟬的話,玉蟬想表達的意思,她明白。不管昭昭是不是她的親骨肉,就是沖著她說過,要收昭昭為義女這一點,她也會讓暗影去。“玉蟬,將老夫人扶起來。”玉蟬不敢執拗,她走上前,將老夫人攙扶起來。老夫人站起來后,給長公主行了一禮。“老身多謝殿下。”“老夫人剛才所說的事情,等孩子回來以后再說。”“裴將軍出征,將軍府還要老夫人坐鎮,你就先回去吧。”“這個丫鬟,只有暫時先留在公主府。”現在邊關大亂,裴將軍出征的事情,長公主都知道。在家國大義面前,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她是公主,食百姓俸祿,自當將家國大事放在前面。“是,應當的。”老夫人急忙答應。“玉蟬,你親自送老夫人出去。”長公主吩咐。“那老身告辭。”老夫人急忙行禮。裴子樺在大門外的馬車旁,緊張的走過來走過去。祖母已經進去很久了,怎么還沒有出來?他暗自思索,如果長公主怪罪下來,他應該如何應對,才能讓將軍府逃出一劫?正當他苦思冥想的時候,他看見了老夫人的身影。“祖母!”裴子樺急忙迎上去,攙扶住祖母。老夫人回過身,對著玉蟬說:“多謝!”玉蟬笑了笑,然后轉身離去。“祖母,你有沒有事?長公主怎么說?”裴子樺上下打量著祖母。老夫人抬起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走,我們回去再說。”裴子樺醒悟過來,他攙扶著老夫人上了馬車。玉蟬回到府里,將裴子樺守在門口的事情,稟告給了長公主。“殿下,您剛才怎么能憑對方一己之言,就派暗影出去呢?”“自從小姐丟了以來,有多少人冒充身份的人出現?”“春日宴,那個叫王青青的,她不是也到處說,她有一塊那個玉佩嗎?”“現在,將軍府又跑來說,他們小姐也有一塊。”“殿下,這也太巧了一點吧?”“奴婢覺得,誰能拿得出玉佩,誰才是真正的小姐!”長公主聽了玉蟬的話,若有所思。剛才那個丫鬟說她是侯府的丫鬟,因為偷了主子的玉佩被侯夫人杖責二十棍。而王青青正是那個丫鬟所說的主子。長公主記得,她讓暗影調查過,王青青回府以后,昭昭就被丟棄了。其實,要想知道丫鬟說的事情的真實性,讓侍衛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想到這里,她讓玉蟬去將侍衛長喊了進來。長公主這邊讓人去調查,有了丫鬟的口供,許多事情,就有了方向。老夫人和裴子樺回了將軍府,心里暗自祈禱,希望派出去的人,能盡快將裴子燁和昭昭帶回來。此刻的昭昭和裴子燁,正遠遠的跟在大部隊的后面。為了昭昭不被人發現,裴子燁給昭昭買了一身男童裝換上。又將昭昭頭上的頭飾都拆了下來,重新給她扎了兩個童子的發髻。現在的昭昭,看上去就是一個四歲的男童。裴子燁為了不餓著昭昭,還買了很多耐放的糕點。這下,三個包裹,還有昭昭,都放到了小墨的背上。裴子燁心疼小墨,他都是靠自己的雙腳行走。還好,因為戰馬緊缺,裴將軍帶領的大部隊,也多半都是步行。只是,他們是日夜都在趕路,實在是疲憊極了,才會下令安營扎寨。裴子燁帶著昭昭,不敢跟得太近,擔心被父親發現。而且,為了不被發現,他多了一個心眼。他白天不會和大軍走一條路。他看過地圖,知道父親他們要行進的路線。大軍出征,為了行進速度,都是走的官道。而裴子燁他帶著昭昭走的是小路,甚至有些要從農家的田埂上穿過。到了夜晚,裴子燁都是帶著昭昭,去了農戶家里借宿。等第二日才繼續按照大軍留下的印跡,跟著追,反正,小墨的腳程快,很快就能追上。就是這樣,暗影就華麗麗的和他們錯過。暗影追上大軍的時候,并沒有驚動任何人。他悄悄的在營寨里摸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有孩子的影子。他又偷偷的跟蹤了一天,再次肯定沒有孩子的影子,就趕了回去。此刻的昭昭,正和裴子燁在一塊石頭后面,躲著烤肉吃。裴子燁從小就被父親壓著訓練,而他也立志要當一個將軍。所以,他的騎射一直都是非常出色的。他讓昭昭給他畫了一副弓箭,他用這副弓箭,射殺獵物來飽腹。裴子燁將野雞尾巴上的毛,選了幾根漂亮的,遞給昭昭。昭昭的眼睛一亮,“好漂亮呀!謝謝三鍋鍋!”裴子燁用泥巴將處理干凈的野雞包起來,埋到土里。然后,在上面堆放上干柴,干柴燃燒,他又將洗干凈的魚,穿在樹枝上,開始烤來吃。魚是昭昭給他的,裴子燁現在已經習慣了。而且,他也發現,吃了這個魚以后,他的精力很好。就算是連夜趕路,他也不覺得疲憊。裴子燁一邊烤魚,一邊觀察著昭昭。他最初很是擔心昭昭不能適應,他也做好了隨時打道回府的打算。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昭昭竟然堅持下來了。而且,她每日都樂呵呵的,給了他很多的溫暖和勇氣。裴子燁看著昭昭的小臉,沒有了往日的圓潤,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行走在路上,他已經盡力想辦法,讓妹妹吃好睡好。可是,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昭昭的小臉,一點點的瘦下去。他荷包里的銀子,都給昭昭買了糕點,和付了住宿的費用。可是一路走來,糕點已經見底,荷包也空了。裴子燁皺著眉頭開始尋思,他必須要想辦法,盡快賺到銀子,多給妹妹準備一點吃食。如何才能賺到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