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宗的道友修煉重在實用器物的開創和推廣,對個人體能的修行較為薄弱,身手普遍不行,好像只有宗主嬴彌遠,雞籠山谷氏的谷攸,以及三清山廉氏門主廉良盈,其他旁門支系應該沒有誰會湮相術。御氣宗宗家情況不得可知,第五氏的門主第五居易,第三氏的門主第三回之,第八氏的門主第八庶揚,陸氏門主陸家宣,虞氏門主虞心息,孫氏門主孫余年,袁氏門主袁無庸,袁無庸之孫袁安箏,王氏門主王金靈,車氏門主車載厚,田氏門主田青荷,還有田氏的田遠田陣兄弟倆,陳氏門主陳基一,咱們大宋境內御氣宗已結丹的子弟大概就這些,”姜爾雍望了望文木,笑道,“文弟,祛邪宗的就不用我一一列舉吧。”
“爾雍兄太厲害,”文木心里確實很意外,沒想到姜爾雍對道魔兩界結丹的如數家珍,雖然修行者結丹之后會在印堂顯出淡紅色丹印來,但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見過面,看來傳聞中說的果然沒錯,姜家人出診是有條件的,由此導致沒有姜府不知道的秘密,“小弟無門無戶,江上浮萍,雖忝列祛邪一脈,對那些門府中的事倒是一點都不了解。”意思是讓姜爾雍繼續將信息透露給他。
“祛邪宗宗家倒是不多,旁門支系卻是不少,”姜爾雍倒也沒藏著掖著,對文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宗家的姬尚德、姬不哀,元晨山周氏的周可成、周濬哲、周共國、周美靈、周興原、周齊、周葉秋,齊云山蔣氏的蔣和聲,靈山韓氏的韓乘駟、韓文軒、韓無寒、韓無悔、韓可勛、韓勝影,霍桐山鄭氏的鄭沐凰、鄭玄、鄭百祿,岣漏山衛氏的衛頔璋、衛守樸、衛理、衛平,龍虎山畢氏的畢敢當、畢織蔓、畢胥,黃山魏氏的魏歌巧、魏振,幕阜山毛氏的毛道之、毛徽之、毛水伊,中條山蔡氏的蔡引青、蔡上行、蔡方、蔡思、蔡東亮,姑婆山霍氏的霍天啟、霍□□、霍榮、霍辰、霍云書。不過,祛邪宗每年突破六境之上的在四宗是最多,很可能有不少遺漏。”
“爾雍兄應該是把道魔兩界所有六重境修為以上的都列舉出來了,”文木雖然對六重境修為的人群不是很了解,但姜爾雍一說,他便全記下來了,“金石宗和岐黃宗的嫌疑較小,剩下的人雖然都在六重境之上,但從我這十多年跟各門各派打的交道來看,他們想將我傷成那樣,不太可能。”
“有關孤鴻散人的英勇事跡流傳甚廣,從愚兄了解的情況來看,我列舉的人中,單槍匹馬能傷到你的應該是很難找出來,但也不能排除個別修為已經特別高了,只是我們還沒掌握到他的實際修為情況,”姜爾雍倒沒取笑文木的厚臉皮,想了想又道,“比如中條山蔡氏,門中子弟修為普遍較高,我懷疑蔡氏一門六境以上修為的不止剛才所列的那些。”
“爾雍兄,”文木痞笑道,“你雖然列舉了一大堆,但是會湮相術的可不止這些吧?”
“啊?!”姜爾雍一怔,立馬反應過來,“沒錯,修真界除了我上面提到的各門各府,還有很多像文弟這樣的散修之士,六境之上的有祝岫散人、潘天散人、孔引散人……應該還有不少,只是他們行事低調,聲望不振,無法知道具體人名。倘若伏擊你的人是散修之士,那就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了,查證起來比較麻煩。”
“我雖狷狂,但與散修客沒打過交道,招惹的都是有名有姓的門府,倒不至于有那種膽大包天的散修客敢主動招惹與我。各門各府修為在六重境之上的是列舉了不少,但爾雍兄是不是還隱瞞了某些人?”文木往姜爾雍身邊靠了靠,兩人的臉龐幾近相碰。
“哈,”姜爾雍不自然地干笑一聲,下意識地往后挪了一步,“為兄可是掰著手指為你數了個遍啊。”
“真的么?”文木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
“哦,文弟是說緋院的啊,”姜爾雍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心里竟然還如少年般一陣悸動,老臉不禁一紅
,“沒錯,緋院的四尊十二君修為確實都在六境之上,會湮相術,二十四士中也有不少突破六境的。”
“如果我懷疑害我之人是緋院的,爾雍兄會不會認為我有癔想癥?”文木自嘲地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能被推薦入選緋院當職的都是修真界修為較高的佼佼者,普遍都在六境之上,至于德性方面,也不排除某些人擅于偽裝,”姜爾雍淡然一笑,“我相信文弟的猜想是有依據的。”六重境之上的修行者,斂藏心思的手段要高明得多,法術再高的人也無法看透,所以難免稂莠不齊,魚龍混珠。
“我要是說……有可能是四尊之一呢?”文木嘴角微翹,露出一絲譏誚,“爾雍兄會不會覺得我托大?”
“四尊之一?”姜爾雍略一遲疑,“我還是選擇相信文弟。”
“哦?”姜爾雍的直率倒讓文木一怔,很是意外。
“雖然虎妖靈識對四尊來說沒什么利用價值,但不排除有別的原因跟你過不去,”姜爾雍望著即將沉沒的落日,鄭重地道,“沒到最后,誰都有可能是伏擊你的兇手,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