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時氣急說岔了么,大哥別揮著棒子亂打人啊。再說了,父親大人得的又不是什么絕癥,調息個一兩天立馬生龍活虎,快八十的人了,還能娶個如花似玉的嬌妻,身體棒著呢,指不定明年咱們就能添個小弟弟。”姜爾慎嘻笑道。
“滾!”姜爾綏叱道。
“我都進你家院子了,討杯茶還不行啊。”姜爾慎不滿地道,嗓門大得把院里石榴樹上的鳥都給驚飛了。
“不行,彥兒在習字。”姜爾綏瞪眼道。
“我是他四叔,又不是老虎。”姜爾慎氣急地道。
“你當然不是老虎,你就是條狗,見誰吠誰的瘋狗,你侄子見你就犯怵,我怕嚇著他。”姜爾綏沒好氣地道。
“大哥這話太傷人了,”姜爾慎氣得直翻白眼,“我不就是見他學東西比較慢,記個藥材名都費老勁,一沒按捺住罵過幾次么。”
“小孩子心性還沒養成,你那吼叫式的教育法我不認可,往后最好別在彥兒面前招搖撞騙。你大哥我至今都沒突破六重境,天生的愚鈍,就我這條件也生不出個天資聰穎的神童來,就不勞你費心指點他了,再說,你懂的那點醫理,比不上五弟的滄海一粟,別老在人家面前好為人師的。”姜爾綏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招搖撞騙?我的親娘啊,您老在天之靈聽聽,這是做大哥的能說的話么,行,你牛,我要跟你斷絕兄弟情義,明天你不遷出府我先遷。”姜爾慎頭頂直冒煙。
“可以,你寫絕義書來,我簽字,”姜爾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你未成家,還是我先遷出府吧。唉,小弟都找著相好的了,你一大把年紀光棍一根,也不嫌臊得慌。”
“好好好,我不進你屋,就在院里跟你說個事。”姜爾慎示弱地趕緊拉住要進屋的姜爾綏。
“什么事?”姜爾綏不耐煩地問。
“姓蔡的越來越不是個東西了,實在是忍不住,咱們把他……”姜爾慎伸手做了個割頭的動作。
“雖然是個不入流的東西,但人家好歹掛名是緋院的人,殺了他緋院能善罷干休?再說了,人是有點猥瑣,卻也是個五境上品修為的,你有把握一擊而中?你到六境上品了?”姜爾綏腳步突然一滯,姜爾慎整個人差點撞上他。
“江蔭不就是被姬家給殺了么,不一定要咱們姜府親自動手。”姜爾慎湊近姜爾綏耳際低聲道。
江蔭是緋院派駐會稽山姬府的外司,有次回緋院述職,途中與啖火門涂氏子弟結了怨,被啖火門的子弟給殺了。
“江蔭是死于啖火門之手,屬于江湖仇殺,到現在還沒坐實是姬家殺的,四弟不可胡亂猜測。”姜爾綏瞪眼警示道。
“你要硬說一口痰能用條命去抵,我也沒辦法。可誰不知道啖火門最喜歡干些拿人錢財□□的事,姬家不喜江蔭那是大家都知道的。”江蔭在回緋院述職時,途經婺州緊縣(今浙江金華蘭溪市),打尖時碰到了啖火門的涂潛涂翰,在小二端菜的先后順序上雙方都覺得受到了怠慢,便起了爭執,江蔭被涂潛陰陽怪氣的話給氣得不行,朝涂潛吐了口痰,涂翰二話不說,抽劍就斬向了江蔭。江蔭修為本就不高,剛破四境而已,涂潛涂翰卻是接近五境的修為,結果江蔭被涂潛涂翰噴了一身的火硝,活活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