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的話孫兒記住了。”子雅桑滿腹驚疑地道。
“活了這一大把年紀,抵得上人家的兩輩子了,檢點一生,也沒什么可牽掛的,想來想去,也只有一件,”子雅如圭淡淡地道,“袁州的麻衣散人、藜髻散人和婺州的奉書散人,他們?nèi)齻€有恩于我,裂魂調(diào)能從琵琶曲中移植過來,多虧有他們的提點,今后若碰到他們,你替我表示下謝意。”
“孫兒曉得。”
等了近半個時辰,子雅綽終于見到子雅桑出來了。
“九弟,叔祖怎樣?”子雅綽趕緊迎上前問道。
“門主,給叔祖準備后事吧,看來也就在這一兩天了。”子雅桑黯然道。
“啊?”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子雅綽還是忍不住一驚。
姜爾雍文木帶著五個小輩,一路往西北前行,酉時初來到了宣州旌德縣(今安徽宣城市旌德縣)。
本來文木想去城中找家好點的客棧,姜爾雍想到旌德城內(nèi)有不少熟稔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落腳城內(nèi),肯定會迎來送往鬧騰好幾日,便跟文木說附近的谷精草品質(zhì)蠻好,指使姜回他們?nèi)ゲ闪瞬簧賮恚坏R便干脆在玉屏山下搭起了兩個窩棚。
“大師尊,您老幫我取個字好不好?”吃過文木烹制的美食,師兄弟五個相互切磋了半個時辰之后,歇息前晏昊突然對姜爾雍撒起嬌來。
“你晏家沒長輩么,在你大師尊面前討什么巧。”文木實在是被晏昊那五大三粗的家伙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當然,自己粘著姜爾雍時激起別人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是不知道。
“我才不要他們?nèi)∽帜兀熥鹨粯樱依餂]一個好好讀過一本書的,去錢莊兌錢簽字都是用畫畫的架式。”晏昊嫌棄地道。
“咦,反了天啦,你小子這是在擠兌我么。”被逆了龍鱗的文木說著就要起腳去踢,姜回和涂崧慌忙上前拉住了。
“你不是年紀還小么,過幾年再說吧。”姜爾雍莞爾地把文木拉到了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徒兒今年都十八了,在谷中弟子中又排行老大,大師尊替我取字,在師弟們面前我也好耍耍大師兄的威風(fēng)。”晏昊笑呵呵地道。
“取字是大事,那得辦個儀式啊。”姜爾雍心道,徒兒啊,你變了,不再是那個老實木訥的人了。
“阿爹,儀式可以回谷后再補唄。”姜回頂著個千年不變的寡淡臉道。
“既是回兒也這般替你著急,那就給你取個吧,”姜爾雍想了想,“君達怎么樣?取自‘君子見機,達人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