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我就當猜對了。”謝抒原轉過身在她身前一步的位置慢慢倒走著,同時向她伸出手,理所應當的樣子。許衡雅見狀狐疑地眨眼:“干嘛?”謝抒原的語氣也是理所應當:“我猜對了,禮物,奉上。”許衡雅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當即拍在他手心:“我又沒跟你打賭!”見她總算有了點生龍活虎的意思,謝抒原總算放心了一點,而后才道:“再優秀的曲子也會有人不喜歡,這不是因為曲子不夠好,而是因為聽的人不懂欣賞。為了一個不懂欣賞你的人而一直心里過不去,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他不問前因后果,也不問各項細節,悠閑的語氣淡淡地開導和安慰著她,像此時的夜風一樣讓人感到舒服。“他發現不了你的好,也不能證明你有什么問題。和不懂樂理的人談論作曲的細節,本就是對牛彈琴。”謝抒原慢步在月光之下,皎皎光華映照在他俊秀的面容上,斯文的書卷氣更添了幾分清雅,“所以呢,同這樣的一個人分開,本身也沒什么好惋惜的,你也不必要為著這樣的一個人始終牽腸掛肚放不下,畢竟難過的只有你,他可不一定。”他這安慰雖然沒有完全切中許衡雅的心事,但多多少少消散了些她心中的愁悶,于是笑著同他打趣:“你什么時候成了情感導師了?”謝抒原聞言佯裝得意地傲然挺起自己的胸膛,下巴也挑起了身旁的月色:“我這種金牌導師很難約的,你想聽都不一定排得到。咨詢費結一下!”許衡雅見狀當即抬手在他側腰間戳了一下,果然方才還挺得板正的人因為怕癢在瞬間就弓成了一只蝦米,并在許衡雅的連續攻擊下一邊防守躲避一邊開口求饒。于是兩個小年輕又笑又鬧地在草坪上嬉玩起來,但許衡雅今日的鞋卻拖了后腿,細細的高跟很容易便戳進土里,身邊便也隨著這突然的卡頓而猛地歪斜一下。眼明手快的謝抒原當即一把扶住身形不穩的許衡雅,卻不想面前的許衡雅剛站穩就又還手攻擊他,拉扯間他們竟是一個人都沒站穩,雙雙歪著身子倒在了綠絨絨的草坪上,而后就是一齊仰頭看著明亮的月色哈哈大笑。見她心情好了許多,今日的話題也涉及情感,于是謝抒原主動開口道:“呃……長輩們說的那些話,你別當真啊,隨便一聽就行了。”指的是雙方家長都有意撮合他們的事情。這些事情許衡雅本就沒放在心里,何況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熟到在彼此眼里早已沒有了性別的區分,怎么可能產生一丁點的愛情。但她故意借著早前的話茬逗他:“怎么,作曲系的你也欣賞不了我這支曲子啊?”謝抒原聞言愣了一下,而后貌作無語地撇嘴看她:“就你這樣的我欣賞不了半個小節。”他這話叫許衡雅不禁覺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所以話音才落,她的巴掌便揚了過去,但謝抒原憑借多年的默契一把防住,隨后馬上語氣溫和地緩和了一下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間安靜的草坪之上兩個年輕人氣氛愉悅地并肩坐在月光之下,這樣的氛圍美好,畫面也很養眼,只是落在不遠處二樓露臺之上的榮啟舟眼里,便就不是那么令人高興了。看更多好書就到:roushu wu.i n“你一會兒怎么走?”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謝抒原準備起身回到婚宴那邊,“坐我的車回去嗎?”許衡雅搖了搖頭:“師姐安排了客房,我要是不想在這兒住了再叫家里派車來接。”謝抒原聞言點頭,起身之后也伸手拉起身旁的許衡雅,見她此時已然沒有了一開始的低落和愁容,心中總算是放心了不少。“吶。”他坦然地向她展開雙手,是一個不帶任何曖昧色彩的擁抱。許衡雅記得,那是讀高中的時候學校安排的心理活動,說擁抱是一種很有效的解壓方式,然而正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擁抱,雙方的父母卻不合時宜地覺得他們兩個看起來好像很合適。于是許衡雅打趣道:“你不會真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