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斷劑制作失敗,目前也無法得知問題出在哪里,還需要從公式開始重新進行演算——這無疑是對倪仲的重大打擊,他甚至對于制作阻斷劑到底有沒有意義都開始產生動搖。可一想到時尋光的情況,他又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必須去完成。
還有七個月。
還有七個月,他就不得不和時尋光分開了。
時至今日,倪仲依然想不明白為什么會發展成這樣,未來的時尋光回到現在找到他,就是為了將他親手送走嗎?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讓他變得舍不得呢?
見他又在發呆,賀珩翼大步追過去將凍得冰冷的手從他衣領塞了進去,忍不住發出笑聲:“好暖和~”
突然傳遍全身的寒意凍得倪仲立馬縮起脖子頭皮發麻,他轉頭看向賀珩翼,面露抗拒:“冷。”
“我暖和。”賀珩翼笑著收回手,從羽絨服的兜里摸出一罐熱牛奶拋給他,“這個就當做是回禮了,不用謝。”
好暖和。他不由自主將熱牛奶貼在臉上滾了滾,微笑起來,忽然又轉頭問賀珩翼:“還有嗎?”
對于倪仲的貪心,賀珩翼并沒拒絕,而是從另一只口袋里拿出罐熱咖啡遞給他:“你會不會太貪心了點,喝得完嗎?”
“有一罐是時尋光的。”倪仲毫不客氣接過咖啡就往自己外套里放,隨后看著賀珩翼一笑,“利息。”
本來還有點后悔的賀珩翼只好無奈嘆口氣:“可以啊,現在都學會收利息了。快回去吧,不然咖啡該冷了。明天見。”他大步往前走,背對著倪仲揮揮手。
倪仲一手放在兜里抓住咖啡,一手握著牛奶貼在臉上,走向了與賀珩翼完全不同的路。
開車回到家,倪仲立刻拿出還熱著的咖啡和牛奶準備讓時尋光選一個,雖然憑他自己的口味,他更希望能喝到咖啡。換好鞋走進屋內,倪仲沒看見人,剛打算叫名字,往里走的腳步就突然頓住。
他要找的人倒在地上,像是露出肚皮睡著了的貓。
“地板睡覺很舒服嗎?”倪仲走過去蹲在他頭頂,將手里的咖啡和牛奶一左一右都貼在他臉上,俯身貼近看著,“起床了。”
不知道時尋光有沒有聽見倪仲的聲音,他并沒有醒,甚至連呼吸都沒變化。
倪仲覺得有些奇怪,于是放下手里的兩罐東西在他身邊躺下,和他正面相對:“地板這么硬,你是怎么睡著的?”他伸出手,覆在時尋光臉上揉著他。
有點燙,是剛才咖啡和牛奶留下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