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反正也沒什么親人的牽絆,事到如今,也只能跟著沈婕妤走一步看一步了。
權明赫掀開床幃。
就見沈毓凝背對著他躺著,她的身子微微蜷縮著,似在獨自承受著的悲痛,讓人瞧著就心疼。
權明赫將手中的藥碗放到一旁的小幾上,而后伸出手,連著被子一起,摟住她的腰,小心地將她往外面拖了拖。
沈毓凝察覺到動靜,下意識地掙扎了下,帶著哭腔道:“陛下,你出去好不好,臣妾這會兒心里難受得很,不想對陛下不敬。”
權明赫放柔了聲線,輕聲哄道:“現在寢殿內就只有姩姩和朕,姩姩無需拘束,想怎樣便怎樣就是。”
她可以不用把他當帝王,想要如何發泄都行。
沈毓凝緩緩轉過身子。
權明赫這才看清她的模樣,雙眼哭得紅腫,淚水還掛在眼角,未干的淚痕在臉上縱橫交錯,瞧著煞是可憐。
她再次沒忍住,撲進他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這幾日沈毓凝一直將情緒沉浸在最悲痛的狀態里,眼睛都哭得生疼了。
這算不算工傷?
“陛下,孩子沒了……”
沈毓凝邊哭邊哽咽地說,話語里是對孩子的不舍還有自責。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痛處挖出來的。
權明赫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可此刻還是裝出一副十分悲痛的模樣。
甚至為了不讓她懷疑,開口道:“朕答應過你,若是皇嗣沒能保住,便讓整個太醫院為我們的孩子陪葬!”
他的聲音里透著一如既往的帝王的狠厲,仿佛真要將太醫院的人都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