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回到太原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五月下旬了，擲地的陽光有點燙，樹梢隱伏的蟬，聲音此起彼伏，添了喧囂。

    ......以后就是你那個小姑子，跟司總司令父女倆相依為命？程渝問。

    岳城的事，顧輕舟也一一告訴了程渝。

    程渝聽罷，只感覺世事無常。她曾經(jīng)被丈夫背叛，父親又被暗殺，家園被強(qiáng)占，母親帶著幼弟到處流竄。

    那段日子，如今回想起來，并非全是悲傷，反而能從中得到些力量。

    經(jīng)歷了那么多，程渝現(xiàn)在無所畏懼了。

    所以，當(dāng)顧輕舟說到司家的這些變故，程渝心中感覺很輕，沒覺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無法太過于同情。

    至少，司家的軍隊還在，司督軍還有一群姨太太和一兒一女，還有司慕留下的小孫女玉藻。

    跟當(dāng)初的程家相比，司家簡直只能算是遇到一場小暴風(fēng)雨，并非大地震。

    總會有這么一天的，人與人之間，不是生離就是死別。程渝繼續(xù)道。

    顧輕舟嗯了聲。

    程渝問她：你不高興？

    是因為我公公。顧輕舟道，他很傷心很蒼老，有些心疼。

    父母總是會老的。程渝道。

    顧輕舟嗯了聲。

    程渝看得出她很不開心。

    至于她為何這樣失落，程渝不太明白。

    她一向不喜猜測，不明白就問：你很擔(dān)心你公公？